三月芳菲盡,正是人間好時節。一黑衣女子靜靜地坐在萬靈劍宗山下的客棧中。
離論劍大會開始還有不到十日的時間,這間客棧這幾日幾乎人滿為患,皆是各門派的修仙者,當然也不乏江湖上的佼佼者,來湊湊熱鬧,一睹各位修道者的仙人之姿。
不一會兒又進來些人,客棧大堂内已沒有空餘的桌子,店小二詢問是否可以拼桌,為首的那位男子點了點頭。随即店小二又來問了問祁肆,祁肆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兩男一女便與祁肆坐了一桌,那為首男子對着祁肆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祁肆見那三人穿着,不像是一個門派的,反而像是半路同行的。幾人衣着面料上乘,非富即貴。
那三人剛落座不久便有人尋釁滋事,隔壁一直坐着的彪形大漢,急躁地起身,過來便要搶那女子身後的包裹。
那女子察覺後,閃身躲過,緊接着一柄劍便懸在了那彪形大漢的脖間。
“你做甚?”她拿着劍道,她背對着那兩個男子,兩個男子将她護得嚴實。
也不對,是護得那包裹嚴實。
劍未出鞘,那人似乎毫不畏懼:“早聽說,無量尺被三個年輕人尋走,今日便要易主。”
那魁梧男子話一落,原本熱鬧的客棧,一時間靜谧下來,各自盤算着。祁肆悄無聲息地打量了幾人。
無量尺是千年前遺落人間的神器,僅因其可解百毒,便足夠讓人趨之若鹜。
隻是那無量尺千年不現世,此時出現,真假能有多少?
“想搶?出去憑本事說話。”那為首男子冷冷道。
那魁梧男子不管不顧,二話不說抄起東西便要開打,動作之間,打翻了桌上冒着熱氣的飯菜。
電光火石間,一柄黑色長劍刺破了那男子的脖頸,血順勢而流,在要沾到那劍的瞬間,被主人放在了桌上,速度極快。
祁肆淡淡道:“要打出去打,浪費糧食。”
那男子被祁肆震懾住,或許别人不知道,隻有自己清楚方才的劍隻要再進毫厘,自己便身首異處了。他沒了搶無量尺的心思,悻悻地坐了回去。
此時不知是誰說了句:“除魔人!”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了祁肆身上,祁肆恍若未聞,隻擡頭看了眼說話的人。
沈俐睨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慎言。”接着對祁肆拱手道:“多謝姑娘。”
祁肆并未說話,隻叫了小二重新上菜,她有些餓了。
有人小聲道:“什麼除魔人?現在還有除魔人?不是幾百年前就沒魔了嗎?”
“傳說魔早就被除魔人一族滅了,要說這世上還有什麼除魔人,也不可能這麼年輕。”一人信誓旦旦道。
“再者除魔人都辟谷的,你看那姑娘可是食人間煙火的。”
“可你看她那劍……”那人繼續道:“那劍我在萬靈劍宗的藏兵籍中見過,正是除魔人族長佩劍。”
……
沈岺自覺多了嘴,對祁肆道:“抱歉。”
倒是祁肆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提醒道:“那人不會善罷甘休。你們當心些。”
那女子道:“我叫覃沨,姑娘也是去參加論劍大會的嗎?”
祁肆看向她,扯出一絲笑意:“祁肆,我是去奪魁的。”
沈岺聽到此話,口裡的茶嗆進了喉嚨,沈俐則頓了頓,看向了祁肆。
沈岺不可思議道:“祁姑娘,你知道這論劍大會的比試人選已經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