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我變成個瘋子,與她見面之事不得告訴任何人,若我不從,她就會殺了樾炆哥哥,以防萬一,她還在我體内種下蠱毒,我若不乖乖聽話,就會承受萬箭穿心之痛。”
“為何一定要裝瘋?”
“隻有這樣才能呆在天狼堡不用嫁出去,同時也保持着處子之身。”
聽了這番話,林言總認為一切太過巧合,好似連南宮葉發現離殇樹都在莫顔的計劃中。
“那如今六皇子不認識你也是她做的?”
睫羽雜亂跳動,南宮葉臉白如薄紗:“嗯,不知她給樾炆哥哥施了什麼術法,讓他忘記了我……”
林言試探性地問道:“那你為何不向二小姐求助,我想她一定有辦法解開你身上的毒。”
南宮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父親在做什麼二妹都知道,她們都是一夥的,又怎會幫我。”
一夥的?南宮雅說可以幫自己阻止莫顔回來的神情分明很認真,林言相信即便二人均與暗影閣有關,也并非屬于同一條戰線。雖然整個天狼堡都與暗影閣有關,可細細品來,又好似有哪裡不對。
過了會南宮葉又繼續道:“一年前,莫顔臨走時告訴我事情很快就會結束,待她回來後就會給我解藥,成全我和樾炆哥哥。”
“待她回來。”
“是啊,你不是知道她會回來嗎?說來我也很佩服你,竟能如此平靜,若非聽見你與雅兒的談話,我都不曉得你知道她就在這具身體裡。”
想起初來天狼堡那夜便遇見南宮葉,林言問道:“若幻術一直在,你如何清楚這具身體就是她,還特意去木閣引起我的注意?”
“臨走時她曾告訴我下次回天狼堡不會是原本的樣貌,但我若看見有人望向木閣,那就是她。”
“因此那日你故意露出驚恐的表情?是确認了,還是試探?”
“試探,後來你總接近我,還會做玉露糕,我就斷定是她回來了,玉露糕乃南梁國特産,我中意它乃因樾炆哥哥,而她離開前告訴我會去南梁國。”
林言倒确實未料到一個小小的玉露糕竟會也是線索,可當時自己學做是因玥兒撒嬌說想吃,如此一想,她有些頭發發麻,玥兒到底在做什麼?
略微沉下心思,她道:“莫顔告訴你這麼多事就不怕你洩露出去嗎,或者說你尋死?”
“你還不清楚天狼堡是什麼地方嗎,我如置牢籠,又洩漏給誰,至于尋死?”南宮葉眉頭輕擰,似是咬着牙:“我如何都是南宮家的子女,又怎會做出如此懦夫行為。”
話音飄散在袅袅香霧中,林言被屋内的暖氣灼得後背發汗,她猛喝了幾口水,待放下杯盞時才開口道:“你告訴我與莫顔的故事,和我有什麼關系?”
心中已有猜測,隻待揭開。
南宮葉盯着她,輕輕地靠近,指尖撫上她的臉,眼神哀傷:“小蓮,對不起,為了樾炆哥哥,請你原諒我。”
雖早已做好準備,然而在面對答案時林言仍閃過一絲揪疼,怪不得昨夜南宮雅會堵住自己,怪不得今夜他們都在月城,而自己竟一點不願去湊熱鬧。
原來一切都在安排之中……
下過幾場雨後秋夜逐漸寒涼,一隻大白鳥窩在樹杈子上,黑玉石的眼珠子望了望天上的圓月,又靜靜地轉頭看向屋内,夜開始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