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泠唔了一聲,不自覺地開始掙紮。
李一松開手,喘了喘,平複自己躁動的血液。
他最近失控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一接觸虞泠,他的情緒起伏就會變得特别厲害。
揉了揉太陽穴,李一呼出一口氣,把虞泠叫醒。
“虞泠,洗完澡再睡。”
虞泠迷迷糊糊地上了床,在床上躺了會,她又起身,眯着眼來到李一房間。
李一還沒睡,在主卧的休息室處理信件。
他已經洗了澡,換上睡衣,看着突然進門的虞泠吓了一跳。
他離開休息室來到門口,不知道虞泠來這幹什麼。
虞泠困得頭一點一點的,她打了個哈欠,跟李一說:“晚安。”
李一愣了一下,才回她一句:“晚安。”
虞泠滿意地點點頭,搖搖晃晃地又回到她的房間,安心睡下。
李一盯着關上的門,不敢相信虞泠專門來一趟就是為了說句晚安。
但酥酥的耳根告訴他,他在為這句沒有任何意義的“晚安”高興。
抱着複雜的心情,李一回到書桌,繼續處理他的信件,他給助總發的辭職信已經有了回複,辭職已經辦好了,他還給他買了張機票。
早上他把辭職信一發過去助總就給他打電話,質問他為什麼突然離職。
“你怎麼突然就離職了?對工資不滿意?工作時間太長?這都可以談。”
“這樣吧,你先别着急離開,你之前不是想去信安部嗎?我可以把你調過去,你試試,要是不滿意繼續回來做助理。”
面對助總一連串的話,李一第一個反應是,原來他的工資還能更高。
感覺有些微妙虧本的李一終于抓住助總說話的間隙,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我已經想好要離開了。”
“為什麼?别的公司給你伸橄榄枝了?開了多少,你跟我說,我能給你開得更高。”
李一一直沒說話,助總有些急了,他知道李一的道德感比較高,決定先暫時把李一留下,再解決問題。
“李一,辭職要提前三個月打報告,你現在突然離職,你負責的工作就沒人做了,這讓我很難辦。”
“你先回來繼續幹活,等我找到人再說這個問題好嗎?”
李一說話了:“助總,我把傅江冉打了。”
對面沉默了很久,随即傳來一陣尖銳的爆鳴聲。
“那個把傅江冉打進醫院的人是你!”
助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昏過去了。
他最得力的助手打了他的頂頭上司,不得不離他而去,讓他最近的工作量最起碼要翻一倍,還沒有挽回的餘地!
聽到這個噩耗,助總不得不扶着牆才能站穩,他聲音顫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為什麼?”
為什麼要打傅江冉?為什麼要離他而去?
沒有李一他要怎麼樣才能完成傅江冉那些刁鑽離譜還違法的要求!
以後他上哪搞他人的黑料,上哪查别的公司的内部資料,上哪監視傅氏競争對手或合作目标的行蹤?
助總隻覺得天塌了。
李一聲音溫和,讓助總完全聯想不斷他就是讓傅江冉顱骨骨折的罪魁禍首。
“沒有為什麼。”
知道完全無法挽救,助總最後隻能同意了,念在多年的同事情意,他還提醒了李一一句。
“李一,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打傅江冉,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小心。”
“實在不行就出區,安全最重要。”
李一點好虞泠愛吃的早餐,向助總道謝。
“助總,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忽略那張機票截圖,李一點開短信。他收到一條短信,來自一個陌生人。
「您好,是李一先生嗎?您好像辭職了是嗎?」
「我這裡有一份關于人工智能的工作,有意向了解一下嗎?」
十分鐘前,來自一串陌生号碼。
他離職最早也要中午才能辦好,現在一天不到就有人給他抛過來橄榄枝。
對方是怎麼知道的消息?
是監視着傅氏,還是單純監視着他?
對方的話語很禮貌,但李一知道對方在彰顯自己的實力,某種程度上或許算在威脅他。
對方知道他的手機号,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離職,還知道什麼呢?
對方等了等,見他沒有回複,繼續給他發消息。
「李一,十七區江城人,母親李恩岚,父親不詳,畢業于貳區中心大學計算機系,在傅氏工作六年。」
「我叫朝珏,在創世科技公司擔任研究指導。」
「我沒有惡意,隻是很欣賞您,希望能和您見一面,具體聊一下工作事宜。」
「您打了傅江冉,想必您也知道他會封殺您。」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貳區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聘用您,至少短期内不敢。」
「但是我敢。」
「還是您想出區尋求發展?」
威脅。
消息一條條蹦出,李一輕輕敲着桌子。他都快忘了,原來他的家鄉是十七區。
他的視線往下,定在公司的名字。
創世科技公司?真敢起名字。
他先查了這個公司,兩年前成立,網上資料很少,有用的東西更是幾乎沒有。
然後是電話号碼,他查得很順利,甚至有些順利過頭。
對方和他都在錦城臨江區。
電話号碼的主人确實叫朝珏,一區京城人,工作單位也像她說的那樣在創世科技公司,名下房産兩處,一處在他隔壁,一個月前買的。
他被監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