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被監視了,而他一無所知。
他沒有生氣,隻是有些煩惱。
他的警戒心下降了?從房子購買日期來看對方至少監視了他一個月。
「你監視我」
「我沒有監視您,我對您抱有最高的敬意,隻是調查了一下您的信息,讓您知道我的誠意。」
誠意?李一笑了,威脅還差不多。
「如果您說的是那套房子的話,我隻能說您的隔壁沒有住人。」
「那套房子是我送給您的見面禮」
「請問可以和我見一面嗎?」
李一摩挲手指,見一面就給一套房子?
還真是财大氣粗。
對方是誰?姓朝……
「可以」
李一需要一份工作,對方也成功激起他的好奇心,他倒要看看創世科技公司是什麼東西。
對面的朝珏松了一口氣,她抱住旁邊的女人,幾乎要尖叫。
“天呐,他同意了!”
“今天簡直是我的幸運日,我的研究團隊終于要帶起來了嗎?”
“我終于要在教科書上留下名字,名垂青史了嗎?”
旁邊的女人把她從身上拉下來:“你也太激動了,這才到哪就想着名垂青史了。”
對于于修英的潑冷水朝珏沒有太在意,她隻覺得今天幸運得要死。
真是天助她也,她還想着怎麼能把李一挖過,李一就打了傅江冉被迫離職。
因為打了傅江冉沒有公司會再用他,李一不想出貳區就隻能來她這工作。
她平複呼吸,恢複往日冷靜的模樣。
于修英給她倒了一杯水,忍不住提醒:“他隻是同意跟你見面,還沒同意來你這工作呢。”
朝珏勢在必得:“他會同意的。”
以表誠意,朝珏讓李一定了時間地點,他定在明天下午三點一家精品咖啡店。
朝珏不喝咖啡,但還是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李一接到很多騷擾電話,他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誰搞的鬼。
李一小時候經曆過更恐怖地催債,完全沒有把這些垃圾短信放在心上。
傅氏黑白兩道通吃,這點程度估計連開胃菜都算不上,之後的報複才更加恐怖。
李一有點好奇,傅江冉究竟會怎樣報複他。
叁區怎麼說也是個中心區,錦城又是叁區的大城,聯邦對這裡非常重視,槍支管控,治安嚴格,犯罪率出名的低,僅次于中心城。
哪怕是傅江冉,想把黑手伸到這為所欲為,也要顧及一下聯邦治安局。
傅氏也沒完全在叁區站穩腳跟,它的大本營在玖區。李一又有點社會地位,想要人道毀滅他的難度有點大。至于所謂的封殺,隻要他有足夠的價值,肯定有人願意冒險“雇傭”他。
朝珏不就願意嗎。
況且他所擁有的可不止他的技術,還有傅氏的情報和罪證。
李一雖然沒正面接手過傅氏暗地裡的工作,但助總時不時讓他查的消息,他可不覺得那是一家公司該知道的。
以前助總也有暗示過他,說希望他能更進一步,但李一拒絕了。
李一沒什麼野心,他就想好好當顆螺絲釘,維持住平靜的生活,不讓李老師操心。
之後助總又說了兩次,見李一拒絕得幹脆利落,也就不再提。
李一垂眸看着手下的排骨,揮刀砍下。
傅江冉能給他找麻煩,他也能給傅氏找麻煩。他要放出的東西不必很多,隻需要一個小小的線頭,多的是人想從傅氏身上咬塊肉下來。
但挑哪個消息,又怎麼放出去,李一就要好好想想。
不能讓人聯想到他,還要足夠麻煩。
今天的早餐是他自己燒,他還報了線上的廚藝班,學了兩天,可以實踐一下了。
照常九點喊虞泠起床吃飯,李一給她打了杯豆漿。
他嘗了嘗,覺得還是外面賣的更好喝些,明天還是點外賣吧。
他做得不多,就熬了一鍋排骨粥,蝦餃和煎餃。
知道所有菜都是李一自己做的後,虞泠下筷都有些猶豫。
吃一個煎餃,诶,味道好像還不錯。
喝一口粥,诶,好像也挺好喝的。
李一的廚藝進步得比虞泠想象中要快,她毫不吝啬她的誇獎,把李一做得早餐誇的天上有地上無。
“真的很好吃!”
李一松了口氣,他照着教程一步步做,生怕做得不好吃讓虞泠更加失望。
等他再做兩遍,熟練後就不必再看教程,到時候就可以虞泠随點,他随做。
被虞泠誇得很開心,李一吃飯的時候嘴角的笑都沒下來過。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虞泠好像更黏他了。
“李一!”
虞泠從身後抱住他,探出個腦袋問他:“要不要我幫你洗碗呀?”
李一搖頭,稍微沖了沖,把碗放進洗碗機。
“有洗碗機,不用你做。”
“好吧。”
等他出了廚房,虞泠又拿過來個蘋果。
“李一李一,給我削個蘋果吧。”
李一接過,他拿起刀,頂着虞泠的灼灼的目光開始削皮。
“你不是不喜歡蘋果嗎?”
虞泠托着臉,專心看着他的動作,眼也不眨地回到:“但我喜歡你削的蘋果,你削得特别甜。”
其實主要是冰箱裡隻有蘋果了,她沒有選擇。
李一的耳根一熱,忍不住紅了耳尖。
虞泠驚奇地捏住他的耳垂,然後慢慢捂住他的耳廓,驚訝道:“李一,你的耳朵好紅。”
右耳的聲音悶悶的,掌心摩擦耳廓的聲音仿佛有回響,讓他後頸一陣酥麻。
他的呼吸加重,耳根的紅色漸漸向臉頰蔓延。
虞泠突然湊近,笑盈盈地看着他:“李一,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沒有。”
李一強忍住躲開的沖動,低下頭看着削了一半的蘋果。
皮不能斷。
他能維持住表情的平靜,卻無法阻止血液的奔騰,紅暈漸漸攀上臉頰。
手下的溫度滾燙,虞泠的兩隻手都捂住了李一的耳朵,她轉過李一的頭,讓他看她。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漂亮的杏眼黑白分明,她的嘴角勾起一個好奇又有些惡劣的笑,猛得湊近,和他幾乎鼻尖頂着鼻尖。
他能感受到她說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