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大坑附近聚集了很多人，有被爆炸聲引來的其他修煉者，也有許多聖天門的人。

在剛傳送出來的時候，歸禾給聖天門的其他弟子傳去消息，進了昆墟境的其他聖天門弟子早已趕到，二三十人安靜地站在一旁。

其他修煉者看到聖天門的大陣仗，沒有人敢上前。

元一深吸一口氣，稍稍收起難過神色。

元一實在看不過什錦殇因為一直不肯撒手，被炙熱燙得血肉模糊的雙手，他說道：“小長老，先治治手上的傷吧？”

什錦殇沒有任何反應，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元一沒勸，直接拿着藥瓶往什錦殇手上倒。

那些揮灑的藥粉和手上的傷口似乎終于引起什錦殇的注意，他垂下頭，安靜地盯着他的雙手……

伏苓染不願再看，轉過了身。

“燃燒的溫度太高了。”

“這樣不是死得快些嗎？還能不留下屍體，這樣那小子想查也……”

正說着，鴻蒙老祖突然反應過來了，有些不滿地輕哼，“我說怎麼突然提溫度過高呢，原來是心疼那臭小子被燒傷的手啊。”

自打她進了聖天門，她算是真正見識到她這個爺爺之前見她是有多麼含蓄了，現在完全見怪不怪。

“走吧。”

伏苓染隻回了這兩個字，去到飛行坤舟地另一端盤腿坐下。

鴻蒙老祖看了眼靜默坐在坤舟前段甲闆上的伏苓染，又回身看了眼荒地上的什錦殇，輕歎一口氣。

待坤舟朝昆墟境出入口移動時，正閉目的伏苓染緩緩睜開眼，看着空中被落日暈染的雲朵。

原本，現在可能才是樊生花盛開的時候吧？

按照樊生花正常的生長周期，它可能在小半個時辰之後開花。然後吸收樊生花，樊生花反噬，爆炸，她“死”在什錦殇面前……

還是一樣的流程呢。

……

十一月初八，大雪。

這是她“死亡”的半個月後。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鴻蒙老祖讓人封鎖了她死亡的消息。知道她身死的隻有聖天門和一些在現場看到的修煉者。

對了，這其中還包括索命閣的人。

索命閣在預先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仍有七個人出來了。其中包括嚴栖桦、嚴楓還有他們隊伍裡後來出現的老者。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什錦殇當時不願離開昆墟境，在爆炸大坑那挖了她三天三夜，遇上索命閣的人。然後聖天門弟子給鴻蒙老祖彙報這件事，她才知道的。

“丫頭，上一批書看完沒，我這又找到了幾本适合你看的，要不要現在給你？”

鴻蒙老祖從外間走進茶室，邊走進來邊說道。

伏苓染手支着下巴，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山爺爺，你這麼積極地給我看上界的書籍，很不對勁。”

“這不是看你閑着，多看些上界的書也挺好的嘛。反正以你的情況，之後遲早都要去上界的，要不然待在下界靈力不能提升，豈不是可惜了？”

鴻蒙老祖在桌子另一邊的太師椅那坐下，她在他面前擺上茶杯，給他倒了杯茶。

“說道這個我倒是有些好奇，山爺爺，你為什麼不待在上界？”

鴻蒙老祖靈力高深莫測，不可能在星瀾大陸這樣的修煉環境練就出來的。

鴻蒙老祖擺擺手，高深莫測道：“現在呀，還不可言說。”

好吧，她就知道，又是這句話。

她也不深究，從空間裡取出一副棋。

“來盤棋嗎？”

“來，老夫倒要看看這次是誰輸。”

黑棋白棋交替在棋盤上落下，一柱香後，外間準時響起彙報的聲音：

“老祖。”外間的聖天門弟子先是行禮。

“好了，你直接在外面彙報吧。”鴻蒙老祖道。

“是。”

外間的聖天門弟子先是拱手應了一聲，緊接着彙報：“今日小長老整個上午都呆在廂房修煉，中午按時按量用過午膳，下午獨自一人去湖邊靜坐。”

鴻蒙老祖見雖然在盯着棋盤，但很明顯側耳聽着的伏苓染，适時幫她詢問：

“晚上呢？”

“晚上……”

外間聖天門弟子猶猶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