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館内。
傅阮意在跑馬場跑了幾圈,跑的暢快了才停下,她從馬上翻身下來,馬場工作人員立刻上前接過缰繩。
秘書李書文手裡拿着礦泉水走到她跟前。
傅阮意一邊摘着頭盔,一邊問:“那個江氏集團的江瓷走了嗎?”
李書文搖搖頭:“沒有,不僅沒走,還又叫來一輛車,把馬場停車場也堵上了。”
“哦。”
傅阮意輕飄飄說了句,頭盔摘下來拿給李書文,右手把綁低馬尾的皮筋取下來,雙手撥了撥柔順的長發。
放下手時,順勢拿過礦泉水,噙住吸管喝了兩小口,“把停車場也堵上了,下的決心夠大啊。”
李書文道:“要把那些人趕走嗎?”
傅阮意喝完,把水遞給李書文,“不用,她願意等,就讓她等着。”
李書文:“知道了,傅總。”
傅阮意邁步往休息區走,問道:“對了,小然那邊聯系了嗎?”
李書文回道:“聯系是聯系了,不過顧小姐說,後天是手術日,沒時間參加家庭聚會。”
傅阮意輕輕搖頭,神情甚是寵溺,“這丫頭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不參加,不來就不來吧,後天我自己去醫院找她。”
“好。”李書文應着。
熱烈的太陽不知何時已經落下,挂上了半邊彎月,旁邊還有一顆星星陪伴。
江瓷坐在車裡,一直盯着馬場館的大門。
從下午開始到現在,裡面陸陸續續開出來了七八輛車子,但看車牌和型号,全都不是傅阮意能坐的車子。
傅家人一向自傲高貴,從來隻有别人躲她們,沒有她們躲别人的份。
所以傅阮意一定會做她自己的車出來。
那輛車的車牌号是,臨A·88888。
“江總,馬場館大門開了。”司機說。
江瓷也看到了,她拿起文件打開車門走下去,打算去門口用身體擋住傅阮意的車。
不過……
馬場館出來的第一輛車不是傅阮意乘坐的那輛勞斯萊斯,而是普通車子。
這輛車子出來之後,并沒有離開,開到路邊的位置就停下了。
接着裡面又開出了第二輛車、第三輛車、第四輛車和第五輛車。
直到最後一輛車出來。
也就是傅阮意乘坐的那輛勞斯萊斯。
這些車子全部打着近光燈,頭尾相連排成一列,江瓷每挪一步,這些車就跟着往前或者後退擋住她。
江瓷完全沒有辦法靠近傅阮意。
傅阮意的車子就這樣從後面開出來,光明正大從她眼前離開,而且對方連車窗都沒有降下來,走的幹脆利落。
看來,自己段位還是不夠。
傅阮意離開後,那些擋路的車子也開走了,沒一會兒,門口變得空空蕩蕩的。
江瓷歎了一口氣,拿着文件走到馬路牙子邊,盤膝坐下,一頁一頁翻看手中的文件,翻到不想翻時,仰頭看向天空。
策劃和合同做的再好怎麼樣,可對方連看都不看,還是一團廢紙。
“姐,你在哪,我好想你。”
江瓷看着天空小聲呢喃,眼角漸漸情不自禁滑出了一滴熱淚。
“小瓷做的真棒。”
“我們小瓷真的好乖啊。”
“小瓷竟然都長這麼高了。”
“姐姐要工作,小瓷乖,自己去玩。”
……
一小時後,市醫院。
顧斐然剛做了一場緊急胃穿孔手術,手術結束,她換好衣服出來回辦公室。
還沒走近,遠遠看到辦公室門口蹲坐了一個人。
起初她以為是病人家屬不小心睡在了門口,結果走近了才知道,竟然是江瓷。
這麼晚她在這幹嗎?
江瓷垂着腦袋,靠牆睡覺,手裡還抱着一個電腦包,看着像是從下班直接過來的。
顧斐然擡腳輕輕踢了江瓷的膝蓋。
江瓷睡的淺,被踢了下,就醒了。
顧斐然居高臨下問她:“這個點不回家,來我辦公室門口做什麼?”
江瓷擡手揉着眼睛,從地上站起來,身子柔弱無骨似的歪靠在牆上,看着顧斐然,有氣無力道:“顧醫生,能不能好心收留我一個晚上。”
“不能。”顧斐然直接拒絕。
江瓷沒想到會被拒絕的這麼幹脆,内心再次湧來一陣悲傷和失意。
眼尾瞬間紅成一片,可憐兮兮的。
她今天除了拒絕,還是拒絕,然後就是被拒絕。
這個世界根本沒人愛她。
顧斐然看到她眼尾模糊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