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我好想你們。”
“夫人,你看這個口脂怎麼樣?”
“夫君選的,自然是極好的。”女人坐于唇邊,任由男人的指腹擦過她的唇,将淺色的唇塗上了嬌豔的顔色。
“夫人塗上就是好看。”男人笑着說道。在人的側臉留下個蜻蜓點水的吻。
“夫君領兵打仗如此在行,沒想到做口脂也是一絕啊!”女人說道。
“夫人莫要取笑我了。”男人說着,從脖子上升起些紅。
“小姐,小姐,小心點兒。”男人向前垮了一步,截住了人的去路,擺了擺手示意衆人下去。
“去哪裡瘋玩了,走時雪白的衣服怎麼跟黑炭一樣,看來玩得很盡興了。”男人說着,單手将娃娃抱了起來。将手上殘留的口脂點在眉心。“這才像個女孩子嗎?”
“爹爹欺負我,爹爹欺負我。”小團子說着,撲棱着小爪子向自己的娘親求救。
“哪有那麼多規矩,往後我的瑤瑤可是要自由自在,快快樂樂的,這算什麼!”女子說着,用手背擦了擦那灰撲撲的臉,露出些白淨的小臉蛋,沾了些口脂塗在細白的指尖,
在那軟乎乎的小臉上捏了捏。
左三道,右三道,還是分對稱。
“是是是,夫人說的是。”男人說着,也不由得上手揉了揉那散了個七七八八的頭發。
“我的小花貓以後可要一輩子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
陽光生氣,照在那烏黑的長發上。沈瑤緩緩睜開眼,猛地站了起來,腿都有些麻,一時有些踉跄。
“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父親母親。”
沈瑤剛翻出去,就迎面碰上了站在牆角的青衿,手上還拿着個油紙包。
“吃個包子吧。”青衿将手中的油紙包遞了出去。
“謝謝。”沈瑤也沒有推辭,接過包子,咬了一小口。
“昨天是我錯了。”青衿道。
“沒事兒。”沈瑤說道,停了下來。
“我要去皇宮一趟,你……”
“我陪你,阿瑤這次我不會亂說話了。”青衿說道。
“走吧。”沈瑤率先走了出去。
沈瑤在前面走着,青衿在後面走着,不遠不近隔了幾步。
一陣風帶起了衣角,手腕上傳來些痛,沈瑤下意識往回抽,那隻大手卻像是鐵鉗一樣。
慢慢俯身,湊到她耳邊,暧昧至極的姿勢卻隻讓她覺得遍體生寒。
“紫菱傳音說,明安帝毒被激起來了,她用清靈丹保住了他最後一口氣,但隻能活三天。”
“去東宮!”沈瑤極力壓低聲音道。
她想她知道計劃是什麼了。
“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臨安看見沈瑤,一瞬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擡眼往後看了下,又立馬低下頭去。
“太子妃在嗎?”
“在。”沈瑤走出兩步,又退了回去。
“你去接應下餘白吧。”
“是。”臨安道,眼見人要走,連忙出聲道。“有太子殿下的消息嗎?”
“你去了就知道了。餘白不是剛從邊疆回來?我們在京城,你都不知道我們去哪裡知道?”青衿道。
“你這麼好心?”臨安皺了皺眉,嘟囔道。
“走之前去告訴花~,側妃讓她最近小心些,盡量不要外出。”沈瑤壓低聲音道。“你不信他,信我嗎?”
“殿下說您的命令等同于他的命令,我現在就去。”臨安說着,行了個禮,形色匆匆地離開了
“寶寶真乖。睡吧,還早呢!”齊月輕輕推着搖籃道。
懶懶地看了眼門外,手還抓在搖籃上,甚至都沒有起身。
“公主殿下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蕭喚死了。”沈瑤開門見山說道。
齊月抓着搖籃的手直直松開了,整個人失了平衡,要往一邊甩去,流蝶連忙上前幾步,雙手用力扶住了齊月。
“你說什麼?”齊月一把甩開了流蝶,撲到了沈瑤身上。
“他死了,蕭喚死了。”沈瑤将自己的衣服從齊月手中抽了出來。
“南離退兵是因為他的計劃落空了,現在蕭舟是南離新的皇帝。”
“你騙我,信上的字迹就是他的。”齊月從廣袖中抽出了那封信,一個字一個字地細細看過去,從頭看到尾,才松了口氣。
“信是我們拼出來的。”齊月錯愕的表情,手上的力道都不由得松了些,沈瑤趁機抽出了那封信,将其浸泡到了青衿端過來的水盆中。
承載這七個字的薄如蟬翼的紙片飄散于水盆中,撈出來時隻剩下了光秃秃的一張紙。
“這個孩子真可愛。”沈瑤遠遠看了一眼。“也是他的吧。”
“你亂說什麼呢,嫉妒瘋了吧,這是太子殿下的孩子。”齊月說着,想起了臨别前的一晚,她強忍着難受去找他的一晚。
卻還要遭受冷言冷語,所幸,她得到她想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