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沈瑤道。
再一睜眼,又回到了原來的營帳。
“我要離開一趟,等我回來。”君澈突然道,手中拿着封信。
“這幾天餘白會來一趟,洛小姐交給他就行。”
“你的禁術,解了嗎?”沈瑤恍若未聞,
隻是拉住君澈的衣角,等着一個回答。
“什麼禁術?”君澈道。
直直站在原地,腦中卻又一道聲音拉扯着他,去往呼喚他的地方。
“算了,沒什麼,你走吧。”沈瑤道,看着君澈皺起的眉,松開了手。
潛曉這種禁術會讓人下意識聽從施術者的話,違反過多會使雙方血液逆流而亡。
害人害己,很少有人會用。
“等我回來。”君澈說着,轉身離去。
走到帳口是,轉身回望,看着背對着他的身影。
一瞬間,覺得那高挑的身影有些脆弱。
隻想緊緊抱在懷中,與人在不分離。
可心中有一個堅定的聲音一遍遍回響,無論前路如何,他不能在把她拉入危險中了。過往,已經夠了。
至少這裡更安全些,我一定會活着回來的,以後隻能是我們,君澈默默想着。
調轉步伐,急匆匆離開了。
“這個我們現在解不了,聽說這個是從神界流傳下來的,我們沒有解法。藍櫻現在還懷孕了,萬一有什麼差錯會反噬道她身上的。”青衿道。
“我知道,沒有他,我一樣可以。”沈瑤道。
“我們不等他?”青衿點點頭,又道。
“隻有邊關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要不等等吧,我們也下不了雨啊。”
“下不了雨還可以下雪,一樣的。”沈瑤背着手道。
“戰場上瞬息萬變,萬一出了差錯,等不起。”
紫菱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擺滿了大半桌子。
“今天靈力損耗太多了,先恢複點兒吧,不然你一個人受不了。”
“多謝。”沈瑤道,也沒有再推辭,随手拿了幾樣,服下了。
事已至此,青衿咽下了想要阻攔她的話。他無比清楚地知道他攔不住她,他幾乎用盡了能想到的所有計謀,不過得到了個三年後的承諾。
那就至少不讓她後悔吧。
小雪飄在枯黃的草木上,一片片雪花的疊加埋葬了一粒又一粒的黃沙,高地與平原連成一片白。
青衿接住一片雪花,細細看着,眉頭一皺,猛地攥緊了手心,任由它在掌心中融化。
他送出去的羽毛,被點燃了。向前兩步,走到了沈瑤旁邊,正準備說一聲。
“噗!”
沈瑤猛地吐出了口血,面如金紙,靈力卻感覺不到一點兒。
青衿下意識伸手接住了人,一時之間頭腦一片空白,隻有那不斷往下跌的畫面充斥着他的腦海。
從手上滑下去的雪花也帶上了些血絲。
“怎麼回事兒?”青衿覆上沈瑤的額頭,卻隻感覺一陣冰涼。
“别急,不是在看嗎?”紫菱沒好氣地說道。
“靈力損耗過多,傷及本源,最近不要讓她用靈力,我去配藥,你在這兒看着她。”
看着紫菱走遠的背影,青衿在緩過神來,傳音道。
“最近沒空,你換個時間吧,下次給你賠禮道歉。”
手握住那白皙的手腕,涼得驚人,已經和冰塊沒什麼差别了。
唯有皮膚下的脈搏微弱的跳動着,展現這磅礴的生機。
“是不是又做錯了?”
“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青衿輕輕握住那白皙的手腕,放在自己臉頰旁,微微暖熱了些,又放回了杯子中。
“實在不行,就跟我回家吧。”
“這裡又沒有你所留戀的了,何必呢?”
藍櫻看着自己面前的凝煙,她從未見過她這麼癫狂的模樣,額間紅印不斷閃爍,堕魔的标志,手上的鞭子沾着血,甚至衣服上都沾染着幾滴,唯有手上的木偶還是幹幹淨淨。
下意識摸上了小腹,一顆心都劇烈地跳動着,她傳出的信,全都石沉大海了,沒有一絲回應。
“别等了,沒有人回來的,我的結界傳音術用不了,沒人回來救你的。”
凝煙笑着說道,那抹紅唇都像是塗了鮮血般。
“你究竟想幹什麼?”藍櫻道。
“他愛上了你,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對你從來都是不同的。可明明陪在他身邊最久的是我。”凝煙說道。
“我們已經成婚了。”
“我本以為我可以放下他,你們大婚那天我也去了。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就是人不太般配。直到我看到這個娃娃,我覺得你更讨厭了,他怎麼會流落在人間,項齊呢?”
“你殺人了?”藍櫻看着莫名有些眼熟的娃娃,才發現她的神态竟是很想凝煙。
“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凝煙一鞭子甩了過去。
“你們把他怎麼了,為什麼我找不到他的氣息了?你還真是令人讨厭!”
藍櫻躲着破空而來的鞭子,懷孕還是影響到她了。
“他~”
“少狡辯,我不想聽,他從來不會丢下這個娃娃的,都是你們害死了他!”藍櫻看着凝煙,她好似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了,聽不見一句話。
“我沒有,他還活着。”藍櫻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