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世間怎麼會沒有他的氣息？你當我好騙嗎？我想要的，都沒了，那就一起死吧！”

“反正，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千萬年的時光，一樣的景色不斷重複，一樣故事翻來覆去地重演，真的太無趣了。”

“我活夠了，你呢？沒有也沒關系，黃泉路上一起作伴，也不會孤單。”

藍櫻下意識摸上了小腹，眼中出現些驚恐的神色。

上一次的結局還是大差不差地上演了，甚至于提前了幾年。

“你那麼讨厭我，黃泉路上還要跟我作伴？”

“不，這樣楚晝才能永遠記得我，到死他也不會忘記我的。如果可以的話，說不定他還能陪我一起死呢。”

“生不能同衾，死能同穴也不錯。他快來了。”

凝煙說着，周身慢慢萦繞了層黑色的煙。

“九幽玄冥，幻界召喚，現！”

黑煙凝成了個巨大的法像，完整顯現時，一股威嚴感迎面撲來，一手緊握着一把巨大的長劍。

“這是上古魔神重昭的殘影，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一時之間天地都有些變色。

“這可是在昆侖附近，你太放肆了！”藍櫻道。

“我的召喚術大成，就是在昆侖，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呢？”凝煙道，起法結印。

“住手！”

君澈剛趕到時，就看到藍櫻被長劍貫穿，從天上重重往下墜落。來不及救人，一道攻擊救以要命的方式狠狠襲來。

“是你，正好省得我去找你，我們的糊塗賬也該算上一算了！”凝煙朝君澈走去。

鞭子破風而去，像是要打碎虛空，君澈一手持劍，重重劈了下去，凝煙往後退了幾步。

持續的攻擊襲來，君澈一時也顧不上了。可剛那一眼，長久的作戰也使他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不錯，是個可塑之才，短短兩年進步這麼大，可你也就停在這裡吧。”

手中結印，巨像又往前走去了。

魔神手中長劍重重落下，像是要将這天地劈開個口子。

君澈看着眼前的虛影，知道憑着自己的力量可能要失約了，他可能回不去了。

閉眼感受着體内的混沌丹，極力想要調動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剛感到些感應

耳邊傳來一陣異口同聲地類似吟唱的聲音。

“九天玄雷，以吾之名，斬盡妖魔！”

君澈下意識睜開眼，隻見不同山頭上站着的不同仙君，掃視了一圈，一共一十八位。

雷霆劈于谷下，卻被巨大的長劍接住，試圖反壓回去，兩邊此消彼長。

“一念尚存，魔魂不滅。”

凝煙擡起手指，巨大的靈力壓得她擡下手指，都要耗費極大的靈力。

一把刀貫穿胸口，靈力包裹着心頭血落于法相之上，整個法相頓時靈光大盛，一十八位仙君半跪于地上，嘴角流出些鮮血。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昆侖不是你胡來的地方！”楚晝道。

君澈移到藍櫻身邊，手指慢慢放到了她的鼻息下。手像是被蜜蜂蟄了一樣，猛地甩開了手。

“死了。”

聲音雖小，似是不願相信。在場每位仙君都是耳聰目明，反倒聽了個清清楚楚。

“哈哈哈，這就是代價，這就是代價！”凝煙大笑道。

“凝煙，我們曾共事一場，何必呢！”禦風仙君道。

“所以在我沒有下死手前，趕緊滾！”凝煙道。

“煙兒，不要！”項齊趕過來道，身上的衣服都帶着些褶皺。

“你沒死！”凝煙道，手摸上了項齊的臉。項齊抓住了凝煙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沒有，是小師妹和師父救了我，之前我被戾氣控制了。”項齊說着，眼角餘光掃到了君澈旁邊的藍櫻。

“這……”

“你快走，你們也都走。”凝煙喊道，一向堅強的人都顧不上擦臉上的淚珠，将人往後推。

“我獻出心頭血時，就已經将命給了他，我死後，就徹底控制不住他了。”

凝煙說着，手垂了下去，很快身體萎縮，變成了一具幹屍。

巨大的陰影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懸在上方的劍像是要将一切都掃光。

“混沌丹可以練嗎？”青衿戳了戳眼前巴掌大的司南鼎，問道。

“需要點兒時間。”紫菱道。

“多久？”

“幾百萬年吧？”

“你是在開玩笑嗎？”

“你也知道啊！”紫菱看着冒泡的藥回道。

“練混沌丹，先不說需要混沌丹需要什麼，我要是有練混沌丹的水平，這魔族得把我供起來！”

青衿本想說些什麼，看見結界另一頭不知何時坐起身來的沈瑤，連忙走了過去。

沈瑤大口呼吸着，眼淚也是不自覺地滑落。

“我夢見他死了！”

“君澈那麼鬧騰，命硬得很，死不了的。”

話還未落地，青衿就感覺自己胳膊處傳來一陣痛感。

“夢都是反的。”紫菱笑着說道。

屋子裡一時寂靜無聲，隻有煮藥時發出的“咕噜咕噜”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