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把天下百姓挂在嘴邊，現在有一個最快可以救他們的方法，你怎麼猶豫了呢？”蕭喚道。

“你少颠倒黑白，我們就是在踐行我們的道。”君澈道。

“那天下百姓的痛苦呢？最快的結束戰争減少傷亡才是最大的仁慈。好好考慮一下，這會是我們大多數的勝利。”蕭喚道。

“你知道忠君報國四個字怎麼寫嗎？由着你這一套，天下會大亂的。”沈瑤厲聲呵斥道。

“當初是你說整日裡在皇宮看着着四方天地，日複一日的景色無聊，我才去找母後自請跟着國師修道的。”蕭舟回想着剛才的一字一句，痛苦地閉了閉眼道。

“你該感謝他，他死活都不肯告訴我龍脈所在，否則現在早就沒有你的事了，他真是你的好師父。”蕭喚輕飄飄地說道，似是放棄了與沈瑤的争執。

“你們的交易是什麼？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幫你。”君澈道，收斂起了笑容，反而有了幾分不怒自威。

“太子殿下，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你和蕭舟那麼好的命的，你什麼都有，萬人趨之若鹜的東西，卻早早被擺上了你的案台，不是什麼都是交易，隻是你恰好在那個位置，不需要争。也是，你連身邊人的苦難都看不情，更遑論我這幾句輕飄飄的話語呢？你的道束之高台，不容一點兒沾染。”蕭喚道。

唇角勾起一抹笑，帶着幾分笑意，如雪後初融照在其上的金色陽光。

“不過，我還沒有輸。”

蕭喚将内丹放在自己手心中，緩緩握上了掌心。

“太子殿下，你家太子妃有孕七八個月了吧？”青衿說道。

“你說什麼呢？”君澈下意識看了眼沈瑤的表情。

“怎麼突然說這個？”沈瑤偏過頭問道，避開了君澈的眼神。

青衿的話太過于突兀了，至少現在這個場合，不該是說這個的時候。

青衿看着蕭喚僵着的手，桃花眼上挑，帶着些笑意。

“孩子爹還在這兒呢！”青衿道。

沈瑤紫葡萄般的眼睛睜大了幾分，從其中透露出些隐秘的光，掃過青衿落到君澈身上，四目相對之時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什麼？誰啊？這麼刺激！”紫菱一把湊過來問道。

“你說你死就死吧，把後事交代清楚啊，你老婆孩子怎麼辦？你是不是記性不太好忘了？”青衿往前一步，蹲下身，與蕭喚平視道。

“我記性也不太好，好在關鍵時刻，我還是想起來了，大婚前一天，我可是碰到你了呢！狸貓換太子，這招也太老了吧。”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蕭喚提高聲音道。

“你就當我胡說呗，反正是不是，你們清楚。大家都不傻，有些事發生過沒有哪能不清楚？”青衿道。

單手握住了蕭喚的手，将那顆黯淡的内丹捏了個粉碎。

看着眼前人慢慢化作光點兒，輕輕一吹就散

了。

“你真該感謝我最近不想造殺孽，否則就沒這麼簡單了。”

青衿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殺人誅心，還是這樣又意思。

轉頭露出個帶些輕挑的笑。

“瑤兒，我那天本來要告訴你的，當時你喝醉了，說要帶我回家，我一激動就忘了，現在剛想起來，沒有誤事兒吧。”

沈瑤看着君澈快黑成鍋底的臉，又想起那晚的尴尬，輕輕回了句“沒有。”

想要成全一個體面，可終究沒有按着她的想法來。

“你，想開點兒。”紫菱看着君澈，出聲安慰道。

“風月之事，興緻來了，正常得很。”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是能随便的事兒嗎？如果有，也應該是因為愛。”君澈道。

想到什麼似的，看向了一旁來自同一個地方的青衿，頓時心煩意亂了起來。還夾雜着一股酸澀，提醒着他要讓他們分開！

“雖然孩子不是你的，但妻子也不是你的，太子殿下，皇室血脈不容混淆，孩子不能留。”蕭舟尴尬地道。

“我早就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了，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孩子？我隻是還沒來得及回去處理這件事。”君澈道，緊握的手嘎吱作響。

“你還挺忍辱負重的，沒看出來啊。”青衿說道。

“滾！”君澈看着青衿，想起了四個字，矯揉造作。

咽下了其他的話，傳音給他。

“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遣送回魔界。”

“之前你的确可以，可現在妖界大亂，他們顧不上我，你現在也不是仙界的，還打不過我，憑什麼聽你的。

我們可是三年後就要成婚了，你要是做了，瑤兒會不會認為你是故意的。”

“人魔殊途。”

“那你有沒有聽過殊途同歸？”

“确定嗎？”青衿聽着君澈伴着些冷笑的聲音，下意識開始找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别忘了，混沌丹還在我這兒。”

“混沌丹增強靈力的功效可不強。”

君澈一揮袖離開了，走到殿門前，看着腳下，又停下了。

“這什麼東西？”

“妖血。”蕭舟道。

“當時時間太緊急，我們隻來得及把陣法毀了，斷掉他的補給，這邊是中心，血自然多了些。”青衿看着外面的鮮紅一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