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發現這皇城也有很多人受影響,整個南離甚至北渡都可能也有影響。”蕭舟自然接話道。
剛才處理時,青衿将重瞳短暫借給了他,他最後一次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與哥哥,知道他們沒有怪自己,不知不覺間,關系也悄然拉近。
“這要怎麼辦?”
“這麼大範圍,我們可以加入些藥材,下一場雨。”一個老頭兒站在外頭,靴子的邊緣都被染紅了。
“師父”蕭舟道,轉過身給人介紹道。
“這就是我們的國師。”
“我國國師也提到過您。”君澈道。
“他說我什麼了,是不是說我壞話了?”老人摸着灰白的胡子笑着說道。
“說了些你們還有鳳鳴宗玉德道長年輕時共同修煉的一些事。”
“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師兄,鳳鳴宗是我大師兄所創,他也最是能看破紅塵,我們三個去了不同的地方,記得上次相見,還是個春意盎然的天氣,如今也過了四五十年了。”
“隻是我們這裡沒有修水系術法的人吧。”沈瑤眼看兩人要談起來了,開口道。
“我之前是劍修。”蕭舟道。
“蕭喚他就是修水系術法的,之前他修煉一直不怎麼樣,現在看來,原來是術法不适合他。是我沒有把他帶上正途啊!”老者說着,長吐了口氣。
“我們一起吧,光可以産生熱,冰融化後不就是水嗎?”君澈走到沈瑤身旁道。
“歸元丹。剛才靈力消耗太多了,你們先恢複下吧。”紫菱說着,手中出現了四顆丹藥。
金色與白色的靈力湧動着,天上飄下些雨絲,帶着些草木清香味,地上的紅漸漸稀薄。
半個時辰後,兩人停下,面上已經有些發白,沈瑤隻覺一陣眩暈。
盡管雨很小,可遍布整個南離的雨還是抽取了她太多的靈力,被丹藥補給上來的靈力,很快損耗了個幹幹淨淨。
“我們回去吧。”君澈注意到異常,想扶一把,可戰鬥時的危機尚可以歸于特殊情形,現在他已經沒有了立場。
染了血的親密,比利劍更甚,狠狠捅在兩人心間。看着已經被青衿扶住了,君澈往裡面走去。
“我去問問洛小姐要不要跟我們回去?”
沈瑤回想了下這個陌生的姓氏,緊接着跟着走了進去,她甚至還未清楚她的名字。
指尖靈光一閃,長樂慢慢醒了過來。
“洛小姐,你要跟我們回去嗎?”
“我不想死,别,别殺我。”長樂往後縮着,像是要把自己蜷成一團。
“都過去了,沒人會殺你的。”沈瑤看着那雙受驚的眼睛,心中泛起一陣愧疚。
“你要跟我們回去嗎?還是想要留在這裡。”
君澈一擡眼便撞進了沈瑤無所适從的神情中,知道她在想什麼,盡力安慰着眼前人,希冀早些結束她的愧疚。
“太子殿下,我,我~”長樂越過君澈,看向了身後的蕭舟。
人生中對她最好的人,看着他躲閃的神情心傷地收回了目光,聲音中帶着些哽咽。
“我還能回去嗎,太子殿下,我已經沒有家了。”
“隻要你想,我會幫你安排好的。”君澈道。
“我,我想回去。”長樂道,端正身姿,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沈瑤将人扶了起來,卻在觸到那人胳膊之時,感到她的瑟縮,僵了一下,放開了手。
青衿見狀,一把拉過沈瑤。
“我們先走了,邊關那邊我們回去解決的。”君澈道。
“多謝殿下此次相助,我馬上就下令撤軍。”蕭舟拱了拱手道。
長樂跟着君澈往外走去,路過蕭舟時猛地停了下來,抓住了他的手。
“你真的沒有愛過我嗎?”長樂道。
“公主,或許我應該叫你一聲嫂嫂,兄長對我情誼深厚,這于理于情都不合。”蕭舟道,十分冷靜抽出了手。
“那你為何經常來看我,對我百般相助?
為何會時常送我些稀奇的小玩意兒?
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長樂激動地道,眼角噙着一滴淚将落未落。
“受人所托衆人之事罷了,我上次外出長甯公主予我有恩,她讓我幫忙照顧一下你。公主,外面的天地還很廣闊。”蕭舟說道。
“可我此前根本不認識她!”長樂道,似是接受不了這個理由。
隻覺眼前一黑。
“你幹什麼?”沈瑤身形一閃,接住了往下栽的長樂。
“她這樣情緒不穩定,有些事不便告訴她,還是打暈了走方便一點兒。”蕭舟道。
“為什麼不安撫下她的情緒呢?”紫菱說道。
“那樣她會看不清這段本就是偶然的關系,我不愛她,就算她為了我留下來也沒用,往後南離就是我的全部,不如斷個幹淨。”
蕭舟苦笑道,卻絲毫沒有影響那張雌雄莫辨的面容,反而更添幾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