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把匕首放下。”
“好啊。”沈瑤說道,移開了手中的匕首,她倒是想看看,他最近有什麼長進。
沈武劈手拿過自己牆角的砍柴刀,仗着自己的碩大體格,猛地向前撲了過去。昏暗的燭火下,夾雜着被人劫持了這麼久的怨氣,牆上的影子氣勢洶洶,大步向前。
看着向自己而來的人,沈瑤收了匕首,一腳踹向了沈武的膝蓋,沈武吃痛,一時就要往下跪。沈瑤往側面一閃,扇了扇揚起的巨大灰塵。
“欺人太甚。”沈武低吼道。
顧不上疼痛,舉着砍柴刀,用力砸去,用了十足的力道,真要被砸中,頭蓋骨估計也得裂開幾分。
看着向快速落下的刀刃,沈瑤兩指夾住,指尖用力,刀刃承受不住地破碎了,一點碎片帶着燭光擦着沈瑤手背而過,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迹。
沈瑤朝着胸口又是一腳,看着人倒下去,沈瑤隻是冷漠地注視着人。
“你果然沒有絲毫長進。”
“看在我們血脈相連地份上,讓我來結束着惡果吧,放過他們。”沈通道,手中拿着幾封信,用力到,信封都有些皺,像溺水的人,極力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這是證據。”胳膊慢慢往前移,縮在破舊的衣服中,像一隻冬日力的竹竿。
接過信的白皙手背上血珠湧出,如同雪地裡的一枝紅梅。
沈瑤拿過信封,拆開掃了一眼,擡腳便往外走。
“你不殺我?”沈通道。看着這個昔日活潑的像個男孩子般的娃娃如今的模樣,破爛的家,心中一陣唏噓。
“在我查清之前,我會一直看着你們的,跑沒用。”沈瑤道。
“穆蘇,他是個十分謹慎的人。”沈通道,看着那抹倩影走出前,補了句。“你真的很像他們。隻是比他們更狠。”
看着眼前的一片黑乎乎,幾乎可以稱得上廢墟了,原先勇毅候府的氣派早就蕩然無存了,隻留下幾個光秃秃的柱子和黑乎乎的,看上去搖搖欲墜的牆。
不時一陣風吹來,陰涼涼的,像是要沿着單薄的脊骨吹進心中,恐怕是小偷來了,也要離這裡個十萬八千裡。
循着曾經的記憶,在黑夜中尋找着曾經的暗室。一陣穿梭,找到曾經的密室,面對着兩條路。
如同人生上的岔路,原來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曾離真相很近了,隻是選錯了路。
沒有了上一次确定的目标,沈瑤毅然走向了另一邊,劈開一把把鎖,寶石,珍珠,金銀,大剌剌的在室内堆放着,毫不避諱,火折子反射着其中的光彩,晃眼得很。
“鴛鴦密碼鎖?”沈瑤喃喃道,她知道鴛鴦鎖,也知道密碼鎖,這鴛鴦密碼鎖還很少見。
沈瑤細細看了眼,“還是個交纏在一起的藏詩鎖,有意思。”
算算時間,天估計快亮了,沈瑤在路上來回時間太久了,時間上來不及了。
“可惜這把鎖了。”沈瑤道。
思及不能随便用靈力,沈瑤後退一步,直接踹了上去,門,微微顫了下,卻還是好好在原地站着。
“應該是這兒了。”沈瑤想,從袖口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了牆上。
周圍的牆壁開始轟然倒塌,門連帶着重重的砸到了地上。觸到地上的一刹,屋頂巨大的鐵刺三兩秒重重刺進地上,門上精巧的鎖也被劃的不成樣子。
裡面卻是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屋子,好像從未有人進過。
沈瑤走進去,一道密煙從另一側的牆壁噴出,沈瑤眼疾手快捂住了口鼻,走到房中間,耳邊的風聲忽地緊促了起來,沈瑤從腰間抽出把軟劍,一劍刺上另一邊的牆,接力躍了出去。
一截骨頭不知從何處落下,讓人不由得看過去,随即一個大錘重重落了下,粉碎成末。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灰白的滲人。
整座屋子重新變得平靜,
“怎麼會是實心的?奇怪?”沈瑤喃喃道。回想見到的一切,随即回到了最開始的屋子内。
“算了,都帶走吧,回去慢慢找。”沈瑤道。
大堆的寶石去除後,地上牆角靜靜躺着塊小木頭,奇形怪狀,像是最拙劣的雕刻師最爛的作品,完全看不出刻的什麼,還破壞了原本的美感。
“好輕啊。”
沈瑤掂了掂手中的木頭。一閃身,離開了這裡。
天光已現,回到山下,冬日裡本就不怎麼燦爛的陽光,被光秃秃的樹枝切割的七零八落。
“啊!”
沈瑤一邊想着一邊往前走,猝不及防地被絆了下,整個人踉跄了下。
低頭查看,下面躺着個人。伸手戳了戳,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沈瑤便将人翻了過來。
“花川?”
沈瑤震驚了下,看着身上橫七豎八的傷口和地上早已幹涸的血,下意識去探了下鼻息。
“還好,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