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瀾的呼吸猛然一滞,身體因柳湛然指尖冰冷的觸碰而微微顫抖。他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對方,可柳湛然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修長的手指靈巧地解開了他胸前的扣子,動作從容而暧昧。
“柳湛然!”朱星瀾的聲音低了下來,帶着些許急促和慌亂,他擡手抓住對方的手腕,試圖阻止他繼續深入。然而柳湛然隻是輕笑了一聲,俯身湊到他耳畔,低啞的嗓音緩緩響起,帶着一絲危險的戲谑:“你小聲點,就沒人會發現了。”
朱星瀾的後背猛地繃緊,他知道柳湛然從來不是會開玩笑的人,尤其是這種時候。更何況,化妝間的門隻是虛掩着,随時可能有人推門而入,這樣的環境讓他愈發緊張,甚至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你瘋了……”朱星瀾别開臉,試圖避開柳湛然的氣息,可後者卻不依不饒,順勢低下頭,在他鎖骨上輕輕啃咬了一口。
那一瞬間,朱星瀾的思緒被徹底攪亂了。鎖骨上的敏感肌膚被溫熱的唇舌包裹,随後是牙齒微微的咬合,帶着些許不輕不重的懲罰意味,癢得讓人頭皮發麻。
朱星瀾倒抽了一口氣,原本抓着柳湛然手腕的力道松了幾分,甚至忍不住向後縮了縮,試圖避開這令人發燙的親密觸碰。然而,柳湛然像是早已預料到他的反應,空出的另一隻手穩穩地扣住了他的腰,将人緊緊禁锢在自己懷裡,不給他半點退路。
“怎麼?昨晚那麼投入,現在又要裝矜持?”柳湛然緩緩擡起頭,目光幽深而玩味,眼底帶着點危險的笑意。
朱星瀾的臉漲得通紅,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些什麼,可混亂的大腦讓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措辭。昨晚的對戲雖然是工作,可其中的暧昧氣息他們都心知肚明。可那是戲,現在呢?
他的沉默無疑是最好的默認。柳湛然輕笑了一聲,低頭又在他的鎖骨處落下一吻,比方才的更深,帶着明顯的占有欲。
朱星瀾緊緊抓住身下的椅子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不想承認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得敏感,甚至在柳湛然稍稍貼近時,呼吸都會亂了節奏。太近了……近得讓他無法思考,近得讓他快要陷進去。
“柳湛然……”他沙啞地開口,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可柳湛然卻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直視自己。
“嗯?”柳湛然眯起眼,聲音低沉又漫不經心,眼神卻透着一絲隐隐的侵略性。
“别……”朱星瀾的聲音低得像是在懇求,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拒絕什麼,是拒絕這個吻,還是拒絕心底那些早已翻湧而出的情緒。
柳湛然盯着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意味不明。
柳湛然的手突然抓住了朱星瀾的手,指尖的溫度讓朱星瀾的心跳猛地一頓,仿佛有一股電流穿過他的全身。柳湛然的眼睛深邃而複雜,看向他時,仿佛在審視他的靈魂。朱星瀾的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悸動,他怔怔地望着柳湛然的臉,那張平日裡總是冷靜而理智的臉,此刻卻帶着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波動。
兩人之間的空氣似乎凝固了,時間變得異常漫長。朱星瀾感覺到自己呼吸的每一刻都那麼沉重,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慢慢逼近一個未知的結局。他想開口說些什麼,但那種緊張的情緒卻讓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柳湛然沉默了片刻,目光依舊沒有從朱星瀾的臉上移開。他的聲音終于在這寂靜的空氣中響起,低沉而溫柔,仿佛在向朱星瀾傾訴心底深藏已久的痛苦和懊悔:“我一直沒弄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一直以為,我給你一個安全的未來,一個沒有雜亂情感牽絆的生活,就已經足夠了。”
他說到這裡,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似乎有些自嘲:“可是,朱星瀾,我錯了。安全,并不是你想要的。”
朱星瀾的心猛地一震,那句話仿佛一顆石子投進了他平靜的湖面,激起了無數漣漪。他低下頭,眼眶微微紅了起來。曾經,他懷着滿腔的熱情在舞台上勇敢表白,那個時候,他還年輕,單純,隻希望能得到一個回應,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答案。而那個被拒絕的瞬間,仿佛在他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傷口,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機會面對這份感情了。可是現在,柳湛然的每一個字,卻讓他重新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震撼。
柳湛然的手慢慢地緊了緊,握住了朱星瀾的手,他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我曾經告訴自己,作為愛豆的我們,注定不能擁有真正的愛情。我害怕這種關系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害怕你承受不了來自外界的壓力。為了你,我選擇退縮,選擇把我們之間的情感藏在心底。”
他說這話時,眼中閃爍的光芒,帶着些許無奈,也有着無法掩飾的痛苦:“可是,這一切的自以為是,反而讓我忽視了你真正想要的。朱星瀾,我一直在逃避,逃避我自己對你的感情,卻從未停下來,真正看清你内心的需求。”
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帶着一種從未有過的沉重和決絕:“你要的是一份被偏愛的愛情,而不是那種‘安全’的、被設限的感情。你想要的是一個真實的自己,而不是為了迎合某些标準而被壓抑的存在。”
朱星瀾聽到這些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悲傷,也有溫暖。曾經的他,的确渴望着柳湛然的偏愛,渴望着能夠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特愛情,而不是被束縛在“安全”的枷鎖裡。然而,他一直沒有勇氣去争取,也一直在迷茫中徘徊,以為自己需要的是一種妥協後的平靜,直到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了那份隐隐的渴望,原來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他擡起頭,眼中含着淚水,低聲說道:“我也曾經喜歡你,柳湛然,那個時候我以為,愛你的方式就應該是放手,放棄自己的一切,隻為了你的安全。而現在,我才知道,那個時候的我,其實錯了。”
柳湛然靜靜地聽着,眼中的痛楚與深情交織在一起。他伸出手,輕輕擡起朱星瀾的下巴,讓他直視着自己的眼睛:“朱星瀾,我甯願放棄一切,也不想讓你活在那種被束縛的生活中。你值得被偏愛,值得擁有你想要的愛情,而不是為了所謂的安全而妥協。無論外界怎樣,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這句話如同一股溫暖的潮水,湧進了朱星瀾的心中。此刻,他終于明白,柳湛然的心意從未改變過,隻是他一直在恐懼中錯失了彼此的機會。眼中的淚水,不再是痛苦的标志,而是幸福和解脫的象征。
柳湛然輕輕地擁住了他,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做偏愛你的那個人。”
遲到了,卻不算錯過。
中獎了,但過期了。
其實,我并不在乎它來得晚,重要的是,它來了,它就終究是真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