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瀾的呼吸紊亂，像是被大風吹皺的湖面，微微顫抖着，遲遲無法平複。他努力穩住自己晃蕩的意識，擡手輕輕拍了拍柳湛然的肩，試圖提醒對方放開自己。可柳湛然并沒有立刻松手，而是緩緩退開半分，額頭抵着他的，唇瓣依舊貼得極近，溫熱的氣息交纏在一起，讓人有些恍惚。

“怎麼不會換氣？”柳湛然低笑，聲音略帶沙啞，夾雜着一絲明顯的愉悅。

朱星瀾的耳朵頓時染上淺淺的紅色，他剛剛被吻得太狠，整個人都有些懵，連大腦都像是被抽走了氧氣，思緒變得混沌而遲鈍。現在回過神來，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狼狽，連帶着唇瓣的微微紅腫，都昭示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他擡起眼睛看着柳湛然，對方的眼神深沉而意味不明，像是藏着某種情緒，帶着他從未見過的認真和執着。那目光太過炙熱，仿佛能将人融化在其中，讓人喘不過氣來。

朱星瀾的心跳得很快，他不知如何回應這樣的目光，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柳湛然。最終，他别開視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掙脫對方的懷抱。

可柳湛然沒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一些，修長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溫度透過肌膚傳遞過來，燙得人心慌。

“你——”朱星瀾剛要開口，話音未落，唇瓣又一次被堵住。

這次的吻，比剛才更深。

不再是試探，而是徹底的侵占，帶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像是要将他所有的呼吸都奪走，逼着他一點一點沉溺進去。朱星瀾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對方的衣袖，指尖微微發顫，心髒猛烈地撞擊着胸腔，震得他分不清現實和幻覺。

他根本不明白，柳湛然為什麼會這樣做。

他們的關系，從來不是這樣的。

即便誤會已經解開，即便他們之間不再是曾經的冷漠和疏離，可也不該這樣靠近，不該有這樣的親密……

可為什麼？

為什麼在這一刻，他無法推開柳湛然？

理智在大腦深處尖叫着，告訴他該保持距離，該清醒一點，可身體的反應卻比理智更誠實。朱星瀾掙紮了一下，卻又在下一秒被柳湛然的氣息徹底吞沒，所有的抗拒都變得軟弱無力。

柳湛然的手緩緩滑落，搭在他的腰間，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帶着一絲克制的力道，既不讓他逃開，也不讓他後退。

朱星瀾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亂了節奏，眼角微微泛紅，嘴唇微微顫抖，像是被逼到了極緻。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徹底淪陷時，柳湛然終于松開了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嗓音帶着些許慵懶的滿足：“果然還是不會換氣。”

朱星瀾的意識還沒有完全回籠，整個人像是泡在溫熱的海水裡，四肢都軟得使不上力氣。他微微喘息着，眼神有些發怔，整個人被親得頭暈目眩，連思考的能力都被剝奪了一半。

可他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耳根紅得要滴血，猛地偏過頭想要掙脫柳湛然的懷抱，可柳湛然的手卻穩穩地扣着他的手腕，不給他任何逃開的機會。

“别躲。”柳湛然輕聲說道，聲音溫柔，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朱星瀾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本能地想逃，可又隐隐約約地，生出了一絲不舍的情緒。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可他清楚地知道，柳湛然不會允許他再退後一步。

空氣裡仿佛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糾纏不清，暧昧而危險。

朱星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心髒跳動的頻率卻沒有絲毫減緩。

他擡起眼睛，看着柳湛然，嗓音微微發澀：“你到底想做什麼？”

柳湛然低頭看着他，眼神幽深，像是一片望不到底的夜色，沉靜而深邃。

半晌，他緩緩開口，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我在做我早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