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洛蘭。”她回答，顯得無奈。維格感到他自己的存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她說：“不是現在，洛蘭，具體的事項還沒傳達到我這。我叫你來是想順便看看你怎麼樣了。我看着你長大的，不是嗎，洛蘭？”洛蘭點了點頭。

維格從沒聽說過這件事。

“我在想最近你會不會在薇薩維亞斯。”尤莉安說，“那活到那時候才由你去辦。”“最近？”洛蘭想了想，“最近不一定，女士。我要跟着商會到蓋特伊雷什文一趟。”她問他那需要多久：“你會在“授國日”前回來嗎？”

洛蘭思索道：“我想是的。”他說：“據領隊說，‘授國日’時孛林的王室來訪，薇薩維亞斯會嚴出嚴進，我們要在之前回來。”

尤莉安笑起來：“那就沒有問題，”她說：“那就很好，洛蘭。到時候，我會将工作告訴你。你會很驚訝的。”

洛蘭對她點了點頭。他對她行了個禮，這對話就結束了。維格從洛蘭背後探出頭，見到尤莉安仍然看着他：她的眼神并不嚴厲。她的身上，整體彌散着一類離世的氣息，盡管維格不太喜愛她說話時的拐彎抹角，也許應該怪他自己。洛蘭将他抱上馬——維格十分瘦弱，這舉動實在輕松，之後，他自己也翻上馬。他們離開時，維格回頭望，那老婦人已經不見了，四周，隻有雲還在看着他們。

“耽誤了你的時間，抱歉了。”洛蘭說。“沒關系。”維格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他說道。

洛蘭低下頭看他，維格眨了眨眼，鼓起勇氣說：“我不打算上學了，洛蘭。”他解釋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商會工作，你沒必要再幫我找個監護人。”

維格很懷疑尤莉安說的話：洛蘭會驚訝。洛蘭看上去不會為任何事驚訝，在說這句話時，維格沒看見洛蘭的表情有任何變化，盡管他之後勸了他：“你應該再考慮一下，維格。發生了什麼事嗎？”不。維格說。“你不喜歡讀書了嗎，維格？”他回答說他可能隻是不喜歡在學院裡讀書了。“也許我能一邊做你的學徒，一邊看看書，洛蘭。”這樣，洛蘭就沒再說什麼了。那也好。他擡起頭，維格隻看見他的下颔。那也好，洛蘭說。他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或許這一動作中蘊含了什麼洛蘭自己才明白的感情，然而，千真萬确，無論是喜悅，悲傷，憤怒，還是驚訝，洛蘭的身上似乎不帶有這樣的情緒。奇怪洛蘭竟是個虔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