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寬眼裡滿是勢在必得,趁着那兩個交流吃飯心得,悄悄湊過來叮囑。
“待會兒到了地方,你把這個放進房間的熏香裡。”
陳盛戈維持人設,表現出一副迷茫模樣:“這是什麼?”
趙寬猛得想起這家夥根本不知道内情,頓時更為欣慰了:“這個啊,是我們教特産的香粉。”
“用的都是天然材料加工而成,雖不如其他香料般氣味幽美,但是内含日月精華,對身體頗有裨益。”
“僅僅隻需要一小包,就能斬斷煩惱,心曠神怡。”
陳盛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那您為啥不自己放呢?”
趙寬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最近米糧有些缺口,我得趕在傳教之前把物資購置妥當。你就好好招待符公子,其餘有我。”
這是自己不想吸入緻幻藥劑才先開溜吧。
陳盛戈心裡頗為無語,她直接拽着趙寬的衣袖動情演戲道:“老大,我不會啊!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趙寬一面說一面兒準備起身,卻被拉得紋絲不動:“我永遠在背後默默支持你。”
陳盛戈不死心:“你能不能提供點精神支持之外的幫助?”
趙寬本想麻溜離開,誰知那家夥力大如牛,竟然動彈不得。
暗中發力,繃緊肌肉,并無作用。
全身用力,青筋爆起,給他走!
利用環境,抓住桌邊,傾斜身體,往前騰挪!
依舊紋絲不動。
趙寬喘了口氣,不敢置信地看過去。
陳盛戈甚至隻用了一隻手,另一隻手拿着桌上糕點往嘴裡塞。
該死的,這家夥看着瘦瘦弱弱,怎麼能有這樣的氣力?
最後把自己腰間荷包抛出去,他才得了自由。
許是在手心裡攥久了,被汗液浸潤,荷包布料有些發黴,點點黑斑格外刺眼。
陳盛戈嫌棄地隔着帕子将荷包打開,捏着袋角倒出。
再把白花花沉甸甸的碎銀子仔細擦拭一遍,才一一裝進自己的精緻荷包。
這還是小蝶送的呢,系繩柔軟,收放順滑。
符往顧聊得興起,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再轉頭時,包間裡隻剩下三個人了。
陳盛戈把糕點咽下去,解釋道:“他先過去場地了,我們一起走吧。”
于是一起下樓,陳盛戈帶着他往外走。
外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沿着街道步行,一輛馬車風似地駛過,圓木車輪咕噜咕噜地滾過去,朱紅流蘇在窗邊打着擺子。
符往顧跟在陳盛戈身後,不解道:“郊區離這兒挺遠的,我們不坐馬車嗎?”
陳盛戈擺擺手:“你忘記了?我們是修士啊,找個角落禦劍帶你不就行了?”
符往顧點了點頭,感慨道:“說得也是,大抵是下山之後波折太多疏忽了,竟有些時候沒練習靈力使用了。”
陳盛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帶着他往小巷子和老街道拐。
地上鋪設的石磚頭已經有些年頭,表面凹凸不平,縫隙裡還生出來些綠油油嫩生生的草葉。
走了一會兒,符往顧卻停住了腳步,“等一等,我感應到我的儲物袋了。”
于是幾人調轉方向,往狹窄的岔路過去了。好一段兒路之後,進到一個堆着雜物的死胡同裡邊。
似乎已經很久無人打掃了,低矮牆邊堆放了不少雜物。
最頂上一堆兒爛木闆壓着,潮濕陰暗的木闆背面生出來些絨絨的苔藓。
符往顧雙手結印,心中默念咒語。
那堆東西震動起來,爛木闆摔到地上破碎成幾塊,帶起地面一陣塵土飛揚。
髒兮兮一個泥土袋子從中飄出來,又被清潔術法除去泥污,顯露出本來面貌。
金絲銀線在邊緣繡出流雲紋飾,幽藍緞料發着瑩瑩微光,些許折痕讓人聯想到被微風吹皺的湖面。
符往顧用靈力探查一番,面上揚起一抹笑來:“東西都還在。”
“想來是儲物袋上的禁制發揮了作用。沒有我的靈力,尋常刀劍根本破不開,而且還會反噬傷害。”
陳盛戈真羨慕了:“這麼高級?”
符往顧笑笑道:“也還好,我并不想傷及無辜,特地叮囑了,最多是震得人虎口發麻,指骨作痛罷了。”
陳盛戈明白了:“我說這麼好的做工品相怎麼不賣掉呢。”
普通小賊拆不開解不開,應該是會剪刀或菜刀暴力拆開。
這時候明明是對着袋子下狠手,卻驚覺不僅儲物袋子沒有絲毫損傷,自己的手掌反倒發痛發麻了。
要是不知道其中道理的,聯想到些什麼妖邪鬼神,确實會吓得夠嗆。
估計覺得自己撞邪了,也顧不上什麼賺錢了,遠遠扔了保命要緊。
面對這麼智能化的防禦方式,陳盛戈是真有些心動了,詢問起細節來。
“這種儲物袋怎麼買啊?”
符往顧把它系在腰間,回答道:“這個是掌門在我生辰時送的禮物,用新得的天蠶綢找人定制,趕工了約莫一年。”
“市面上應當是沒有成品售賣的,你有什麼相熟的符咒師或者煉器師嗎?”
陳盛戈幹笑兩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