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戈一邊兒跟着大部隊護送平哥玲姐回去,一邊兒心裡謀劃起來。
這兩人一看就是底下混吃混喝的小首領,就是現在全制服了也無濟于事。得想個法子混進去,不然隻怕鏟草不除根,生生不息就難辦了。
幸好那些青年是真的殷勤,送到家門口還目送緻敬。陳盛戈記下路線,帶着陳無憂回去了。
那兩包粉末被她用帕子裹起隔離,之後再看看如何無害化處理。
小孩子好奇心強,到底是心中擔憂,她暗中傳音,給小徒弟科普了一路毒/品的危害。
回去之後約莫下午三四點,太陽勢頭仍然強盛。她帶着小徒弟和俞青青彙合,幾人簡單交流一番。
這領頭的沒有任何異常。許是才行動過沒有事情,兩口子一天除了買些食材也不外出,就靜靜地待在一塊兒。
既然沒有進展,便另找出路。俞青青準備明日去馮家宅邸一探究竟,領頭那邊雇兩個混混替着看就行。
陳盛戈也有所思考,規劃了起來。
是夜。一天的勞作下,疲憊酸軟的身體發出抗議,也舍不得在漫長的黑暗中耗了燭火,大部分早早歇息。
鄰水村在月光下靜靜地立在大地上,忽地一陣急促狗吠,許是誰走夜路給驚動了,很快又安靜下來。
平哥玲姐是夫妻,外邊住的是茅草屋,家裡倒是奢侈地點着油燈,那暖融融的光線頗為顯眼。
敲門聲響起,平哥開了門,外邊是今日見到的新教徒。
陳盛戈披頭散發地倚在木門前,激動道:“平哥!”
晚上大夥兒都歇下了,有些聲響就很顯得突兀。更何況還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平哥心虛得不行,給人扯進門來。
陳盛戈幾乎語無倫次起來:“我今天,看見嬉神了!”
“整條河流旁邊的森林都在低語着同一個名字,天上的太陽原來是嬉神的眼瞳在發光,地下的泥土原來是嬉神廣闊的身軀!”
“我從天上飛到仙宮,又跳進地府,還進龍宮吃了頓餐飯呢!”
平哥敷衍地應聲,自顧自地忙自己的事情,心裡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陳盛戈從腰間掏出一個小錢袋來,輕輕地扯開,把裡面一塊兒美玉展出來。
色澤均勻剔透,足有巴掌大,平哥看直了眼睛,傻傻地接過來,隻覺得手心沉甸甸的。
再翻過面來,還有個看不懂的圖案,竟能自行發光,隐隐約約地閃爍着。
陳盛戈殷勤道:“這是我家祖傳十代的美玉。”
“我曾曾曾祖父還給仙人行過方便,上面還有仙家大能施恩設下的法陣,拿菜刀都劈不開的!”
在陳盛戈的眼裡,平哥撫着那塊兒黑黢黢的鐵塊,對着燭火仔仔細細地看還算光滑的表面。
對象是凡人的話,做個小幻術并不困難。
一指厚的鐵塊兒,拿菜刀來砍自然是沒什麼作用的。那圖案也不是什麼防禦法陣,而是竊聽法術。
憑借她的修為,維持兩個小法術分外簡單,十天半個月都不出問題,可比自己掏錢來得實在。
還能順便掌握動态,不花幾個子就一舉兩得。
平哥揚起一抹笑容來,手都把那鐵塊兒焐熱了還矜持地詢問道:“這是何意啊?”
陳盛戈大聲道:“我把傳家寶獻上來是為了表忠心的,請讓我為嬉神效力吧!請讓我同嬉神建立更緊密的聯系吧!”
平哥手背到身後去了,把鐵塊兒緊緊抓在手裡:“心誠才能靈驗……”
陳盛戈自薦起來:“我自幼習武,以一打十不是問題!您且看!”
說着,她就用腳尖勾着桌底,把那平日裡吃飯的大木桌子挑起來了。
看見桌腳離地之時,平哥倒吸一口涼氣。
那木桌子能坐八個人,實心木闆做成的,用了好幾年了。
平日裡他想挪動地方還得叫人幫忙,沒想到一下兒毫不費力地被人頂起來了。
玲姐從裡屋出來,看見這場景,手上抓着的毛巾都掉地上了。
看着陳盛戈堅定的眼神,平哥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你就是我們的核心成員了!”
在陳盛戈求知若渴的眼神中,平哥緩緩地講明了情況。盡管半遮半掩還用信仰掩飾,但陳盛戈還是聽懂了。
他倆隻是好幾個最近布局下來的小據點之一,負責将無悲教和通靈粉傳遞到民衆手中,打通緻幻劑與群衆的最後一道防線。
通靈粉的制作和分裝并不歸他們管理,隻要完成指标上報就能領到賞錢,同時又能再領取通靈粉進一步發展下線。
但這物資并非均勻給予,而是看哪個據點生意好做得強,會進行資源傾斜,給的從金銀到糧草一應俱全。
平哥歎了口氣,感歎道:“附近民衆眼裡隻有那點米,叫兩句就走了,我們始終是墊底的情況。”
玲姐也愁眉苦臉:“沒有發展教徒就沒有資源,沒有資源就更難吸引教徒,逐漸是無人問津,甚至被人嘲笑啊!”
陳盛戈毅然決然道:“平哥,我有一計!好壞都是對比出來的,若是其他人出了差池,我們卻穩紮穩打,不就顯得我們頗有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