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說過人多憋悶,所以其實兩人的旁邊都是特意留出來的大片空地。
空氣流通,又有人力風扇和人工棚子,别提多惬意了。
陳盛戈往前一站,抱拳道:“平哥玲姐,我是新來的。”
“一看見無悲教,就覺得我前半輩子都白活了!我的心靈告訴我,這是我心靈的寄托,是我靈魂的歸宿!”
“今天特意從城區趕來,為您們獻上精心設計的獻禮舞蹈!”
“謹以此舞,表明我對嬉神的崇拜之情,亦是表明我對無悲教的忠誠之情!”
說完之後,陳盛戈給了陳無憂一個眼神。她抽出了寶劍,直直伸出。
先是轉了幾個劍花。冰冷精巧的武器在她手中分外靈活,繞着手指細腕上下飛舞,劍鋒卻始終沒有劃破近在咫尺的皮膚。
陳盛戈把劍一收,又連着翻了幾個筋鬥雲,接了兩個轉體,最後一手執劍定定站在地上。
小徒弟此時按着師傅的提議,運用靈氣,腳尖點地飛上她的肩頭,翻了跟頭落在劍鋒之上。
周圍人本來就驚呼連連,此時更是顧不上什麼規矩禮儀,簇擁上來睜大眼睛看這不可思議的表演。
小徒弟單腳立在劍鋒之上,把另一隻腿往上掰,直到成了一字馬才停下。
衆人紛紛鼓掌稱贊,平哥分外滿意,親自站起來說道:“心誠則靈啊!”
“我要破例将你們加入優秀教徒行列!”
“年輕人今天都很積極,待會兒發完米之後,都留下來,我們有單獨的授教活動,對無悲教做出貢獻的都能受到嬉神的保佑!”
此話一出,大家夥都幹勁十足了,笑容也變得真心實意起來,笑得眯起眼睛見眉不見眼。
又過了一會兒,米都發完了,大家夥也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趕着回去了。
優秀教徒們有約四五十人,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就往外邊走去。
在田埂間走了一段兒,甚至還要上山,沿着黃泥路拐進山林裡。
看起來人迹罕至,小路旁植物長出來擋住路面,最前邊的用鐮刀和腳掌開出路來。繞來繞去,終于到了一個天然溶洞。
平哥從胸口掏出一個小布袋子,裡面有兩厘米見方的紙包,用黃油紙折得方方正正,再用細草繩四方捆好。
平哥将紙包挨個分發,每人一個,給那吟詩的多發了一個,又給她和小徒弟多發了一個。
周圍人視若珍寶地攥在手裡,還有人用力地親吻薄薄的紙包,絲毫不顧平哥粗糙的雙手方才抹過額間的汗水。
陳盛戈看着掌中袖珍的紙包,心裡有些不祥的預感。
避開人群發放的東西,再聯系起這麼小的包裝,沒有懷疑都對不起接受過的這麼多安全教育了。
平哥笑着給初來乍到的道:“這是我們無悲教獨有的通靈粉。”
“都是天然材料,按照嬉神喜好習性混合制成。隻要将粉末用火焰灼燒,就會有通靈寶霧升騰而起。”
平哥強調道:“此時一定要湊到霧裡細細嗅聞,深深吸氣!”
“嬉神神力深厚,能夠以神霧為載體與教徒心神相通,隻要吸入神霧就能短暫開啟靈眼,看到世界本原的樣貌。”
那吟詩的人補充道:“真是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想來定是到了九霄雲上,與仙子天神齊驅并駕,才有這般玄幻莫測體驗。”
“你看,那個就見神去了。”
一個青年也許是忍不住了,直接就近在林子裡吸起來。用火折子湊近粉末灼燒,産生了渾濁氣體。
他用力嗅聞着,用手把霧氣往自己口鼻扇過來,很快便雙眼迷離,嗬嗬嗬地大笑起來。
過了一會,笑聲止住了,口中嘟囔着含糊的話語,身體癱軟依靠在樹木上,在灰色霧氣裡似乎使不上力氣,軟軟往下滑落。
幸好他們站在上風口,風是從這兒吹過去,并不會将霧氣帶過來。不然她一定會僞裝不下去,當場發飙。
陳盛戈心中已有的判斷應驗了,正在心底崩潰呐喊。
她一個三好青年居然遇上這樣的事情!
種花家曆史上受毒/品危害巨大,腐蝕□□、毒害靈魂不說,更是為了得到片刻的歡愉铤而走險斂财,危害社會。
禁毒教育中瘦骨嶙峋、皮膚潰爛的畫面和妻離子散、混混噩噩的的結局斷不敢忘,與眼前癡迷狂熱、語無倫次的教徒畫面漸漸重合在一起。
眼下這無名小教為了拓展教徒居然用利用毒/品的緻幻效果作為傳教手段,把神經系統錯亂的幻覺作為神靈存在的證據。
真是罪大惡極,她現在就想把這兩個抓起來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