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自己一個人縮在床上,也沒有吃晚飯,默默的又陷入了一個人的孤獨中。
她思念燕問寒,隻要一靜下來,她的腦海裡就忍不住想起燕問寒。
她在深夜裡又離開了鳳家,回到了自己家裡。燕問寒的冰棺還停在客廳正中,電源繼續插着,燕問寒靜靜的躺在那裡。司徒明俯下身,把面頰貼在冰冷的冰棺表面,卻似乎能感覺到燕問寒身體的溫度一般。她歎口氣默默的,順着冰棺坐了下來。
她想向燕問寒傾訴思念,但是燕問寒聽不到,靠在冰棺旁的她覺得每一個字每一句言語都是蒼白的。
她就那樣依偎着冰棺,閉上了眼睛。隻是此時心裡似乎略有安慰,慢慢的便依着冰棺睡過去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隻有此時此刻她似乎才能睡着。
她就那樣睡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朦胧中,似乎看到沙發上有個人影,她有些詫異,随即發現身上也被披了件衣服,司徒明疑惑着,打起精神向沙發上看去。看到萬尋真坐在那裡發呆。
司徒明疑惑起來,起身說:“尋真?你怎麼來了?”
萬尋真一驚,轉身看到她醒了,于是說:“我想找你談談,但是不敢去鳳家找你,于是來這裡守株待兔,還真被我撞上了。”
司徒明于是問:“你想談什麼?”
萬尋真說:“你那天沒有殺鳳展飛。”
司徒明想了想說:“是啊,我擔心這件事另有蹊跷。”
萬尋真笑了笑,說:“擔心另有蹊跷?”司徒明點了點頭,說:“我這段時間一直觀察鳳展飛,感覺人真不像是她殺的。我怕殺錯了人。”
萬尋真聞言說:“我努力争取和緝毒大隊合作,安排我自己的心腹把人送過去,然後讓他們配合留出十分鐘,這件事其實沒那麼容易安排。”
司徒明聞言說:“對不起,是我臨時改變了主意。”萬尋真沒再說什麼,司徒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從一開始就是她自己咬定是鳳展飛殺了燕問寒,現在又是她自己否定了這一點,萬尋真沉默好久,說:“我就是有點無所适從,這件事如果不是鳳展飛做的,你還有别的線索嗎?”
司徒明搖了搖頭,說:“沒有,但是我還是會把這件事情追查下去的,不管這個人是誰,我遲早會把她揪出來,親手拿她祭奠姐姐。”萬尋真聞言臉上笑着,眼神卻有些飄忽。司徒明遲疑了一下,說:“你在想什麼?”
“哦。”萬尋真急忙說:“我在想燕處長結了不少仇家,也許我可以回去把這些人一個一個過濾一遍,或者能找到一些線索。”司徒明聞言說:“不用了,我會自己查的。”
她這樣說着,其實是在想史季敏肯定會做了這件事,她可能沒有任何發現,才來找自己。雖然上次沒有談到這個,但是下次見面,她會問清楚。她想着,看着萬尋真,心裡卻又閃現一個念頭。
也許是萬尋真下的手呢?萬尋真警校畢業,學的是刑偵。如果是她作的案,那現場所有線索被清理的幹幹淨淨,一點蛛絲馬迹都沒留下,這就能說通了。但是這個念頭隻是一閃現,她看着眼前的萬尋真,萬尋真笑着看着她,說:“你最近肯定又沒好好吃飯,一天比一天瘦,晚飯吃了嗎?”
司徒明心裡正想着,聽到這句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萬尋真要下這個手,唯一的殺人動機,就是情殺。而鳳展飛,她的殺人動機太充足了,利益沖突是一個動機,情殺是一個動機,而且又有前科,以及殺人也是她的特長,她把現場處置幹淨也并非做不到。
司徒明向這亂七八糟的這些東西,萬尋真已經起身走了過來,看着眼前消瘦憔悴的司徒明說:“你還要回鳳展飛家嗎?”
“當然要回去,我必須把這個事情查清楚。”
“那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才行。”萬尋真說着擁抱住了她:“你看你現在瘦的。”司徒明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是,你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說着擡手滑過萬尋真的面頰,萬尋真看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樣,青春洋溢而純真。司徒明卻忽然想起萬尋真剛剛說的話,她是如何安排了那十分鐘讓司徒明去殺人。司徒明想着又有些困惑起來,萬尋真到底還是變了,也開始鑽營事故了。
可她面對自己的時候似乎還是像以前那樣癡情而單純,司徒明心緒紛亂起來,說:“我回去了,你休息一下也該去上班了。”
回去時還是大清早,張嫂正在打掃家裡的衛生,看到司徒明進來,她有意無意的在司徒明腳掃了幾下,一邊掃一邊說:“晦氣,晦氣,把晦氣都掃幹淨就好了。”
正好鳳展飛從樓上下來,看到情況于是說:“張嫂,你這是幹什麼?”張嫂聞言,轉身說:“大小姐啊,你的身上也要掃掃去去晦氣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