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聞言,沉默着,沒有說什麼。史季敏又說:“所以你還想把這件事繼續追查下去嗎?”
司徒明面無表情的說:“那是肯定的。”
史季敏說:“那就好,實質上,鬥完司徒家,再打掉鳳家就是燕處長一直以來的心願,這兩個家族在天湖市胡作非為,明争暗鬥,兩邊鬥法誰赢誰輸都能決定天湖市最高領導的政治前途,把天湖市搞得烏七八糟,你現在既然被容許待在鳳展飛身邊,那你就繼續回去,留在她身邊,想辦法查出殺死燕處長的人到底是誰,順便盡可能掌握鳳家涉黑的證據,把鳳呈龍也拉下馬來,也算了了燕處長的心願。”
司徒明出神的忽然問:“姐姐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史季敏楞了一下,嘲笑一聲,說:“你是她最愛的人,不知道她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司徒明說:“我在司徒家卧底五年,這五年都不在她身邊,偶爾見她一次,她還跟我鬧别扭。”
史季敏說:“她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所以才更遺憾。”
“好吧,一直以來她最大心願,是重整天湖市的法律秩序。但是現在這個城市爛成什麼樣,你是知道的。”
“我會替她實現這個心願的。”
“明天我估計鳳展飛的律師就會來,到時候我會以證據不足為理由釋放你,回去以後,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
司徒明笑了笑,說:“做卧底很危險的,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我肯定會保護你。”
“你我是情敵。”
“然而你現在是這個世界上燕處長留下的唯一一個會讓我想念起她的人。你就當我愛屋及烏吧。”
談完話,司徒明又被送回去關着了,然而司徒明一夜未眠,想着燕問寒,現在的傷痛似乎已經淡了,已經沒有最初那樣撕心裂肺的痛楚了。但是現在的她的心情卻是灰冷的,頹敗的,這種情緒一直伴随在她左右,常讓她因為深夜猛然醒來時的絕望而不敢睡覺,這種絕望的感覺經常讓她下意識的想拿起手邊的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人生至痛,莫過于對整個世界絕望。不管這種絕望的原因是什麼。
燕問寒的死,粉碎了司徒明對人生的所有設想。
第二天,鳳展飛的律師果然來了,因為司徒明殺人這件事受害人不肯出來指認,隻能暫且擱置。而她持槍這件事也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交了保釋金之後,律師就可以把她帶走了。
于是律師辦完手續,帶着司徒明回去。回去時鳳展飛在等着她,看到她下車,于是說:“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
“好。”司徒明簡短的回答了一聲,然後回鳳展飛給她準備的房間去了。經過客廳時卻看到鳳翔飛坐在桌子邊喝茶,司徒明進去以後,她把司徒明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神裡充滿蔑視。
司徒明無心理會她,轉身想要回房間,身後就聽到鳳翔飛慢悠悠的說:“不就是仗着自己長的漂亮點嘛?”司徒明聞言,又轉身回來,冷冷的看着鳳翔飛。鳳翔飛眼神裡還是充滿了輕蔑,又說:“看看那些男人女人都為你前赴後繼,赴湯蹈火,是不是很有優越感呢?”
司徒明看着她的神情,看着她每一分細微的表情,忽然說:“你嫉妒我?”
鳳翔飛楞了一下,司徒明笑了起來,說:“沒錯,我永遠是舞台上的主角,你這種女人,就隻能是角落裡的觀衆,嫉妒也沒用。”
司徒明說着轉身走了,鳳翔飛把茶杯摔在了地上。鳳展飛剛好進來,看着碎裂的瓷片,皺眉說:“你又在這裡亂發脾氣。”鳳翔飛看了一眼鳳展飛,突然又開心起來,起身拉住鳳展飛說:“走,去下棋,我們很久沒下棋了。”
“你不用去公司了?”
“我剛搞定王根生,才回來還沒來及透口氣呢。”鳳翔飛說着,硬是拉着鳳展飛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