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山時,不僅李琬跟去了,梅枝閑來無事也跟着一起去了。多了兩個勞動力,摘山梅的速度快了不少,半個時辰就将竹簍裝滿了。
别看野山梅個頭小,一竹簍加在一起,卻有一百多斤,下山時三個人輪流背,總算将山梅背了回來。
一到家,李琬跟李瑾就開始着手清洗山梅,兩個孩子也跑來幫忙,妍姐兒手裡還拿着幾顆糖果,小丫頭可開心啦,剝開兩顆往娘和舅舅嘴裡一人塞了一顆。
她手裡拿的是水果糖,跟瑾哥兒買的不大一樣。
李琬蹙了下眉,“誰給你的糖?”
“爹爹給的。”
妍姐兒咬着糖,含糊應了一聲,小丫頭因為見到了爹爹十分開心,她又剝了一顆塞到了哥哥嘴裡,将剩下的放到桌子上,擦了擦小手,認真地洗山梅,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給娘帶來了多大影響。
李琬愣了愣,想到趙大年沉默的背影,她清亮的眸子裡隐約有淚光閃現,她掩飾性地低下頭,問了辰哥兒一句,“他過來幹嘛,是想送東西?”
李琬心底一直惦記着和離的事,明明不願意再跟他過下去了,一想到大年真将和離書送過來,兩人就徹底沒了關系,她心底突然難受的厲害。
辰哥兒:“爹爹沒說,他帶了點吃的交給了我們,看娘不在,陪妹妹玩了一會兒就走了。”
李琬心底壓抑的厲害,眼淚不知不覺又溢了出來,察覺到瑾哥兒關心的目光,她才意識到自己又哭了。
她猛地站起來,背過了身體,“你們洗着,我去找壇子,等會兒用壇子裝山梅。”
李瑾也不知道怎麼勸她,隻好讓她自己靜靜。
再出來時,李琬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家裡隻有兩個壇子,加上盛酒的壇子也才三個。李琬說:“看來隻能熬一鍋了。”
“那就熬一鍋,先将這三壇賣了再說。”
因為忙了一天,晚上李瑾格外的累,躺到床上,腦袋剛沾到枕頭就睡着了,辰哥兒還想聽故事,眼巴巴等着,轉頭一看舅舅已經累的睡着了。
小家夥爬到舅舅身邊,伸出小手捏了捏舅舅的肩膀,又替他捏了捏腿,李瑾乏的厲害,全程一直沒能醒來。
辰哥兒捏累了才停下來,揉了揉眼睛,鑽到李瑾懷裡,睡了過去。
第二天又起晚了,李瑾下床時,姐姐已經做好了飯,“正想喊你起來吃飯。”
本來還想早早起來去鎮上,結果竟然睡過了頭。
見他有些沮喪,李琬笑了笑,“行了,吃飯吧,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做事。”
吃飯時,李琬說:“果釀用壇子裝着路上不好背,我昨天已經跟李大爺打了聲招呼,今天借他的牛車用一下,你一會兒去他家一趟,将牛車趕過來 。”
見瑾哥兒愣了愣。
李琬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瞧我,總覺得你是萬能的,忘記你沒趕過牛車,我讓梅枝姐跟你一去吧。”
梅枝一向能幹,絲毫不比男人差,趕牛車也是一把好手。
李瑾點頭,“行,這次梅枝姐幫了不少忙,平日裡也沒少麻煩她,可以讓她跟咱們一起賺個錢。”
李琬笑了笑,“你有這個心就好,不枉梅枝姐疼你一場。”
*
李瑾吃過飯,就去了梅枝家一趟,說明了來意。
梅枝和大牛媳婦她們都在。
昨天吃了他的水果拼盤,家裡人都喜歡的不得了,見他想用果醬賺錢,大牛媳婦還有了自己的小心思,“瑾哥兒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吧?大姐雖然會趕車,你們一個女人一個小哥兒在外面抛頭露面的,總不像那麼回事,今天地裡的活正好不多,讓大牛跟你們一起去吧。”
她話剛說完,梅枝娘的臉色就變了,“你瞎咧咧什麼,小哥兒怎麼了?小哥兒獨自撐起門戶的多了去了,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