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娘不站在自己一邊,大牛媳婦臉色同樣不好看,“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也是好心為瑾哥兒着想不是?又沒其他意思,他想讓大牛去就讓大牛去,不想就算了,我也沒逼着他。”
梅枝自然清楚她打着什麼主意,聞言冷笑了一聲,“既然不是逼着,那就别多嘴了,瑾哥兒我們走。”
李瑾摸了摸鼻尖。
今天去鎮上其實真用不着人幫忙,不過他也能理解大牛媳婦的想法,鄉下人窮慣了,誰不想賺幾個錢?
不止梅枝姐,平日裡大牛哥和二虎哥也幫了他家不少忙,李瑾本來就想帶他們一起賺個錢,隻不過暫時還沒想好具體做什麼,畢竟賣果醬不是長久之計,山梅和圓瓜就這個季節有,數量也有限。
既然大牛媳婦提了出來,李瑾自然也不會一口拒絕。
他想了想出聲道:“今天去鎮上用不着太多人,不過後續我還需要不少野山梅和圓瓜,大牛哥和二虎哥要是有時間就去山上幫着摘一些,以後摘山梅的活計就交給他們,等果醬和水果拼盤賺了銀子,就分他們一成如何?”
一成可不少,大牛媳婦自然滿意,“都聽瑾哥兒的。”
梅枝還想說什麼卻被李瑾打斷了,“本來我也想着大家一起賺個錢,就這麼決定了,大娘,嫂子我們先去鎮上了。”
等他們走了,梅枝娘狠狠瞪了大牛媳婦一眼,“知道你是個不愛吃虧的,沒成想這麼會算計,瑾哥兒這才剛好幾天,就算計到他頭上了,賺錢的法子是他想出來的,你動動嘴就想摻一腳,哪有這麼好的事?”
“他這不是答應了?”
“他答應那是他知恩圖報,我們卻不能趁火打劫。”
大牛媳婦頓時不幹了,知道她娘吃軟不吃硬,她的眼淚委屈地流了下來,“我這是為了誰?娘,你也不想想,家裡就幾畝地,大牛二虎忙活來忙活去,不是遇到旱澇就是水災,能有多少收成?現在又多了兩張嘴,不想法子賺點錢,我們一家人就等着坐吃山空吧。”
說來說去,還是嫌棄梅枝帶着孩子投奔了娘家。
梅枝娘又生氣又無力。
大牛媳婦繼續哭道:“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能當好人誰願意當壞人?我舍出這張臉皮,為家裡讨了好處,反而弄得裡外不是人,你要不同意,就讓二虎退出得了,我跟大牛去賺這個辛苦錢,給家裡添點進項。”
梅枝娘被她哭的腦袋一跳一跳的疼,揉了揉發疼的腦袋,氣悶道:“行了,你也别哭了,你們愛怎樣怎樣。總之人在做天在看,這貪心的人呢,總歸沒有好下場。”
梅枝娘說完就進了屋。
大牛媳婦撇了撇嘴,收起眼淚,喜氣洋洋地去了地裡,想将這個好消息告訴大牛去。
*
這麼一耽誤,等梅枝跟李瑾到鎮上時,已經過了晌午。
“梅枝姐你在這裡看着牛車和果醬,我去一趟歸雲閣,等談好生意再過來找你,你要累了就先在車上睡一會兒,咱們把車停在樹下就行。”
鎮上有專門看牛車的地方,不過看一次需要一個銅闆,現在他們手裡都沒錢,也沒必要花這個錢。
交代好,李瑾便去了歸雲閣。
因為有了東坡肉,這兩天歸雲閣的生意可謂是蒸蒸日上,遠遠的就看到門口排滿了人,古代基本都是一日兩餐,下午這頓還有兩個時辰,就來了這麼人。歸雲閣的生意确實像李瑾所說的那樣,達到了起死回生的效果。
跟歸雲閣的熱鬧一對比,清風館顯得冷清許多。
顧子玉是顧家的二少爺,顧家又家财萬貫,在京城還有個當大官的伯父,擱在平日他自然不把一個酒樓放在心上,但是他跟清風館的大少爺卻是死對頭,兩人從小不對付,看到對方吃癟就打心眼裡開心。
清風館将他家大廚挖跑後,他就不爽的很,恨不得将他套麻袋,狠狠揍一頓,苦于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在有了東坡肉,整個歸雲閣的生意都帶動了起來。
這兩天顧子玉别提多開心了,晚上幹脆連家都不回了,直接睡在了歸雲閣的後院裡。他開心,阿福也跟着受益,得了不少賞賜,阿福看到李瑾過來後,眼睛猛地一亮,隻覺得看到了搖錢樹,連忙進去通知他家少爺。
顧子玉親自出來迎接他,“李兄,早知道你過來,我一定早早備好酒菜。”
“别,我這次過來是想跟你談生意,喝醉了可不好。”他一身淺色的棉衣,襯得膚色愈發白皙,遠遠看着像塊上好的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