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寶昨日未回自己的寝室,所以折竹來袁基這邊跟她辭行。
進來就撞見了袁術,一個人在那嘀咕着什麼“賞玉”、“夜光玉”。
折竹看向劉小寶,她得意地挑了挑眉。
看來在場的也就隻有袁術這個傻小子看不出個所以然了。
折竹原本不想在此處用早飯的,她甯可去城裡吃,誰家一大早上就吃甜膩膩的啊,這種玩意兒做下午茶還差不多。
可架不住劉小寶和袁基的盛情邀請,她隻好留下。
又聽袁術不停念叨着夜光玉,折竹恨不能給他的嘴巴縫上。怨不得張邈總說他是孩童心智,這也被慣得太離譜了些吧。
一個不留神,又聽他陰陽怪氣地說什麼玫瑰蜜,折竹是沒管這裡還是袁氏的地盤,當着袁氏三位公子的面,她直接翻了個白眼。
袁術自然是看見了:“怎麼你還不服氣呀?”
折竹嗤笑:“一個玫瑰蜜罷了,也好意思拿出來說?真是山豬。”
“山豬?”以袁術的腦子,自然一時聽不出來折竹是在罵他。
折竹趁熱打鐵:“一看就知道你沒嘗過天山雪蓮蜜,那才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美食呢。”
“天山雪蓮蜜?那是什麼?”果然袁術的胃口就被吊了起來。
折竹接收到劉小寶微微搖頭的示意,可她壓根沒管,一本正經開始胡扯:“天山雪蓮蜜,顧名思義,就是生長在天山上一種叫雪蓮的植物的花蜜。
這種雪蓮生長在海拔幾千米的雪山山巅,種子擱雪地裡埋十年,再花十年發芽,十年長枝葉,十年結花苞,十年一開花。
再加上那天寒地凍的地方,正常的蜜蜂是無法生存的,所以采蜜隻能靠一種叫雪蜜蜂的小動物。
這雪蓮本就少,耗時又如此之長,所得花蜜便是天子也不能品嘗一二,說是千金難求都是謙虛了。”
聽她說得玄乎,就連袁氏那另外兩位公子也看了過來。
“如此說來,你是吃過了?”袁術很是激動,“你還有沒有?能不能分我一點?”
自家弟弟如此沉不住氣,袁基也有些難堪,他清了清嗓子:“公路。”
袁術自以為領會了他長兄的意思,于是立馬改口:“我出錢也行啊。”
袁基忍不住扶額。
折竹忍着笑:“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那天山雪蓮蜜千金難求,最關鍵是如今還未到開花的十年之期,如何會有?”
“這樣啊……”袁術很是失望。
折竹卻不再管他,隻朝劉小寶也得意挑眉。
吃完早飯,折竹便要走了。
出府的路上袁紹問她:“你說的那種天山雪蓮蜜,是真的嗎?”
連他都開始懷疑了,折竹不禁笑道:“哪有什麼天山雪蓮蜜呀,那都是我胡謅的,騙你那傻弟弟呢。”
“看你說得頭頭是道,有鼻子有眼的,我還以為……”
折竹得意:“畢竟是從隐鸢閣出來的嘛,胡說八道的功夫總不能差的,不然怎麼能在世間行騙呢?——啊不對,是行善。”
“……”
“二公子。”有人向袁紹行禮。
“你來做什麼?”袁紹皺起了眉。
折竹甚少在袁氏見他對人這般怒目——除了袁術,不禁問了句:“這位是?”
來人又向她行了禮:“在下曹操麾下摸金校尉,東阿程昱。不知淑女……呃!”
折竹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摸向他的脖子。
袁紹以為折竹是要殺他,想要出手制止,卻不及折竹動作更快。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叫他更為大開眼界:
她竟當衆扒開了程昱的衣領……
折竹從程昱脖子上拽出一個紅繩挂着的墜子來:“還真有啊,摸金校尉護身符。”折竹驚歎,細細打量了那枚小小的護身符,“雞鳴燈滅不摸金,鬼吹燈誠不我欺。”
程昱臉上閃過一絲訝然:“摸金校尉的規矩,向來不與外人道,不知淑女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