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繡衣樓,守門的侍衛十分愉快地同折竹說:“折竹女官,殿下回來了。”
“真的?”折竹一喜,将那包糕餅全都塞給了他,自己拔腿就往裡跑去。
途中碰見傅融。
“哎,她那邊……”
見折竹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傅融當即放棄:“算了,反正也都是熟人。”
“小寶!”折竹拉開門,卻發現室内不止劉小寶一人在。
那身着華服背對着她的人緩緩轉過頭來:“喲,好久不見了呀。”對方笑眯眯地同她揮了手。
折竹愣了愣:“咦,小開水壺?”
劉辯立馬撲向劉小寶:“廣陵王~你看她,一見面就說我。”他半個身子都挂在了劉小寶身上,毫無形象地撒嬌賣癡。
“……就說你就說你,我不僅要說你,我還要打你呢。”折竹一個箭步邁進室内,一把給他揪了起來,“站好,誰許你這樣軟骨頭了?”
劉辯站了沒一秒鐘,就又悄摸着賴去了劉小寶身上:“廣陵王~你可都聽見了,她還要打我呢,你可要幫着我。”說着還挑釁地沖折竹擡了擡下巴。
劉小寶被他倆一前一後夾在當中,她幹笑:“哎呀,不會啦,都是自己人。”
顯然她這中立之态毫無用處,劉辯一副被傷到心的模樣:“廣陵王……你,你竟然不幫我……”
看他那西子捧心樣,劉小寶當即叛變:“好好好,我幫你,幫你。”她擡手就要去給他擦眼淚。
可他那呼之欲出的淚水瞬間就給憋了回去,手舞足蹈地同折竹炫耀:“哈哈哈怎麼樣,廣陵王是我的!嘿嘿……啊!”
折竹忍無可忍,一個掃腿給他鏟倒。
“……嗚哇!”
那天整個繡衣樓雒陽據點的人都在互相打探:是你燒水忘了關火吧!
最後還是劉小寶以帶他吃東光樓安撫住了。
東光樓自來不缺食客,更别提這種特殊時期,就連樓下的大堂都坐滿了人。還是劉小寶動用了些人脈,才要到了樓上一個雅間。
看她遊刃有餘地施展手段,折竹不禁感慨:“又成長了許多呀。”
戴着兜帽的劉辯撇嘴:“我也成長了許多呀。”
“是嗎?”折竹翻了個白眼,“我看,隻有你的哭聲成長了許多吧。”
“你!”他才要為自己辯解,帶路的店小二停了下來,推開一扇門,躬身将他們往裡讓:“幾位客官,就是這裡了,請進。”
入座,點單,上菜,品嘗。
劉小寶和劉辯都眼巴巴地看了折竹:“怎麼樣?”他們很是期待折竹會對這雒陽第一酒樓做出如何的評價。
折竹若真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山裡人,單沖這“雒陽第一”的名頭,肯定也要大肆誇贊一番。可她好歹也是曾經吃過天南地北山珍海味的人,着實不能昧着良心海誇。
所以她隻點了點頭:“還行吧。”
“還行吧?”劉辯立馬就向劉小寶告狀,“你聽聽,這嘴得多刁啊,東光樓的飯菜也隻得她這句,隻怕宮裡的禦膳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他說着又轉頭看回了折竹:“如何,要不要進宮去玩兩天?”
“進宮?”折竹心動一秒。
那天站在繡衣樓的頂上,足可以望見皇城,那些高大巍峨的宮殿,恐怕比故宮的太和殿還要大。聽說梁柱上都是嵌着金箔的,如此富麗堂皇,若是能親眼一見,自然是好的。
隻不過……
“還是算了吧,”她笑着搖了搖頭,“你是知道我這個人的,向來不拘禮法。若是進了宮,見了這個貴人,那個娘娘,各種下跪磕頭,我可不樂意。一個行差踏錯,我這小命都要交代在那兒了,還是免了吧。”
“哪有你說得那麼恐怖?”劉小寶哭笑不得,“有我呢,再怎麼樣也不至于叫你在宮裡丢了性命。”
可折竹對皇宮就是沒什麼好印象:“有一位前輩曾經說過,宮裡是不得見人的去處,遠遠望一眼也就夠了,不必深入其中。”
“不得見人的去處嗎?”劉辯垂眸,輕笑一聲,“是啊,那就是不得見人的去處,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在外頭來得逍遙自在。”
劉小寶輕咳一聲,又催促了他:“快吃吧你。”
“催我吃完,就好把我丢回去。”劉辯嘟嘟囔囔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