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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獵鳄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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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咔哒”一聲閉上嘴。我隻是想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怎麼就扯到他□□發癢的事上去了…… 真是氣人!

“哦哦,你問我是什麼。嗯,我是德弗古爾人(Dvergur)。”

我靜靜地盯着他。

“沒錯,别這樣看着我!我沒說謊。我可能是這片大陸上唯一的德弗古爾人,至少是唯一擁有足夠純正血統、清楚自己身份的德弗古爾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嗯,我們的出生率非常低,而且我們和人類太相似了,大多數人都分辨不出來,所以很多德弗古爾人都和人類家庭通婚。我第二任妻子就是人類!”

“她後來怎麼樣了?她現在在哪兒?”

“她壽終正寝了!那大概是,哦,三百年前的事了,差不多吧。”

“什麼?!你多大了?!”

“姑娘,問這個有點太私人了吧?”

可跟我講他□□的狀況就不算私人問題了?哼!男人,真是夠了。

“我們和石頭、鋼鐵淵源深厚。一直都是如此。我們熱愛金屬和魔法,并且能熟練運用它們!這東西就是我自己做的!哦,我們還喜歡美酒。還有姑娘們,或者小夥子們!啊,而且我們壽命很長。我的叔祖父洛基,願他安息,羅馬被那些匈奴暴發戶攻陷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如果他那個潑婦老婆沒…… 他可能現在還活着呢。”

我聽這家夥滔滔不絕地講了足足三分鐘,什麼他遠在挪威和拉普蘭的表親,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事,心裡越來越擔憂。我相信喬克托族的那些人不會提起我,倒不是因為我相信他們誠實,而是因為任何有骨氣的戰士都不會承認自己向一個外國女人求助。

不過,我本來打算殺了洛思。他已經明明白白地證明了自己是個大嘴巴。但他說得越多,我就越意識到問題所在。

洛思是個有着數百年閱曆、身經百戰的老兵,還穿着自己打造的魔法铠甲。我甯願赤手空拳去對付鳄魚,也不想跟他動手。

我能不能等他放松警惕的時候下手呢?狩獵結束後他會脫下這身铠甲。我還是可以和他一起殺死獵物,雖然我并不想殺掉和我并肩作戰的人。

“…… 然後過了三個星期,他們的妻子才發現雙胞胎互換了身份,哈哈哈!洛基和塔克真是一對愛搞惡作劇的家夥!”

“斯科拉格的洛思?”

“怎麼了?”

“我提議我們一起殺死這隻鳄魚。你拿走所有你想要的鳄魚皮,我嘗嘗它的血,然後我們回去找那些部落的人,領取各自的報酬。你同意嗎?”

“行啊,姑娘,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已經耽擱太久了。”

這能怪誰呢,你這個愛說閑話的大嘴巴!真是氣死我了!

“那我們出發吧。”

我朝着水邊走去,洛思則在離我較遠的地方掩護我。我問他為什麼時,他說那隻野獸隻會攻擊“可愛又肥美的屁股”,讓我别為當誘餌這種事操心,說他能“在一百步外把弗朗西斯卡斧(Francisca)投進巨魔的鼻孔裡”,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還說我“像龍蛋一樣安全”。聽他這麼說,我決定不再問問題了。

洛思這個人直接、粗俗又話痨,但當我背對着他時,我并不懷疑他會保護我。我的直覺也是這麼告訴我的。

我不想和他打架,但我更不想落入其他吸血鬼手中……

我們繞着整個池塘找了一圈,一無所獲,之後這個奇怪的男人又帶我去了另一個可能藏着目标的湖邊。

“你知道嗎,在這兒東邊,有種濕地樹,樹根都露在外面。要我說,這有點不雅觀。想想看,它們就這麼把‘光溜溜的腿’露給所有人看。”

“你知道嗎,這些泥巴讓我想起了格達阿姨做的飯。她做飯簡直難吃死了,根本救不了她的命。我們以前常說,把食物扔出去,說不定第二次吃的時候還會覺得好吃點!我還記得有隻餓壞了的狐狸……”

“你知道嗎,我覺得吸血鬼應該說‘昨夜(yesternight)’,因為嚴格來講,那從來都不是‘昨天(yesterday)’。”

他一刻也不停嘴。

我知道說幾句難聽的話就能讓他閉嘴,但我沒說。現在激怒他可不明智。

啊,我騙誰呢,我完全理解他。他獨自待了三個月,現在終于有個人能聽他講講兩百年前發生的事,還不會把他當成瘋子。

而且他是這附近唯一的德弗古爾人。我知道我應該像躲避瘟疫一樣避開其他吸血鬼,但至少他們還在。我不是孤單一人,我有希梅納,有父親和安特薩。而洛思卻是孤身一人。

一個這麼年長的人,怎麼會如此孤獨呢?

“我們到了,姑娘。希望我的唠叨沒讓你太心煩,嗯?”

“一點也不,洛思。我們還像之前那樣行動嗎?”

“對,就這麼辦。眼睛放亮點,我覺得這次找對地方了。”

我們繼續前行。沼澤的死寂讓我心煩意亂。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的行動也變得遲緩起來。這種乏味的搜尋和真正的狩獵不一樣,而且因為我一醒來就喝了血,所以……

我聽到身後有動靜,連忙轉身。

巨大的下颚。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居然什麼都沒感覺到?!

我剛一動,它就做出了反應。“咔嚓”一聲,它的嘴合上了。

我被咬住了。

被拖拽、被困住、動彈不得。必須掙脫!

這東西動作太快,皮又太厚,它把我拖走了。我的頭被淹沒在水裡,嘴裡、肺裡全是泥水,難受極了,腿也疼得要命。

别管疼痛,殺了它,戰鬥!

我抓起銀匕首,朝着能刺到的地方猛刺:鼻孔裡、牙龈上、還有一顆斷牙處。我像瘋了一樣拼命反抗,抓住它的下颚,想把它推開。

突然,我浮出了水面。

我終于掰開了那張恐怖的大嘴,掙脫出一條流血的腿,然後爬開了。那隻野獸一動不動。

我咳出一大口帶着泥腥味的水,再次轉身,它死了。我又咳了幾聲。

“阿裡安娜。”

我沒事,我沒事,我沒事……

“阿裡安娜!你安全了,姑娘,一切都結束了。我們殺了它。”

“咳咳,我…… 咳咳,我根本沒察覺到它靠近!咳咳!”

“是的,我現在明白了,它能隐藏自己的氣息。我一直盯着水面,什麼都沒發現。它的眼睛本該是能看見的。”

我盯着野獸的屍體。這隻鳄魚果然如我想象中那般巨大,它的鱗片黑得徹底,那種黑暗仿佛能吞噬光線。就連競技場的走廊都沒這麼黑過。它的眼睛裡插着一支巨大的魚叉,一直沒入到柄部,透明的液體正順着它的身體緩緩滴落。

這一箭太厲害了。洛思果然說到做到。

過了一會兒,他接着說:

“嘗嘗它的血吧,然後我們就回去。我明天黎明時分來剝它的皮。”

沒錯,我不能因為被這隻巨大的爬行動物差點害死就分心。

我拿出刀,刺向它的喉嚨。一小股血滴了下來,我得趕緊,不然所有的生命力都會消失。

我嘗了一口。

“呸。”

太苦了!根本沒法喝!我能感覺到這血裡蘊含的力量,但實在難以下咽。

“嗯,我就覺得可能是這樣。你知道嗎,我在波士頓見過一些吸血鬼,他們能從魔法獸的血液裡提煉出精華。我還奇怪你怎麼直接喝生血呢。”

他看着我,皺起了眉頭。

糟了,我可不想讓他……

“我們回我的營地吧。我有雨水,先把身上這些髒東西洗幹淨。”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

這身衣服已經徹底毀了。從腰部往下有一道大口子,在原本的破損處之上,露出了我蒼白的左腿。而且還髒得要命。回營地的路感覺無比漫長,一路上我都在從頭發上摘野草。終于,我們回到了初次相遇的地方。

“過來,坐下。”

我腦子現在不太清醒,整個人疲憊不堪。我還得收拾裝備,找個地方白天休息。這次可真是險之又險……

我把刀插回刀鞘,放下槍套。之後我得好好清洗這些東西,最好是在睡覺之前。我真的需要花一晚上時間整理物資、清洗衣物…… 真是麻煩。

洛思搬來一整桶水,慢慢地倒在我頭上。我沖洗着頭發和臉,盡量把衣服上的髒東西洗掉。我需要幹淨的衣服。

“姑娘,你不覺得這次狩獵有點虎頭蛇尾嗎?我們滿心期待,緊張得不行,結果‘砰’的一下,一下子就結束了。有點讓人失望,你懂我的意思吧。我還盼着來點更刺激、更能讓血液沸騰的事呢。”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很虛弱,而且手無寸鐵。他…… 他該不會……

“我知道做點什麼能找點刺激,來點挑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聽說吸血鬼在這方面很厲害。”

不…… 他想進行一場真正的“狩獵”。我現在狀态不佳,根本打不過他,他太危險了,甚至能要了我的命!我得拿回匕首、拉開距離、找地方藏起來、準備伏擊……

“要不,我們□□吧!”

什麼?

什麼?!

“你說什麼?!”我結結巴巴地說。

“沒錯,為了慶祝這次狩獵成功,慶祝我們還活着,那隻野獸也死了,不是嗎?我們德弗古爾人……”

他的手撫摸着我的肩膀……

我哭了。衣服前襟已經被扯碎,但我的右臂還能動。我伸手亂抓,摸到了一塊石頭。這個可惡的家夥不再動彈,直直地盯着我,像是在挑釁我動手。

“來啊,試試。”

我怒吼一聲,用石頭砸向他的太陽穴。可這就像砸在了鋼鐵大門上。

“我覺得你這隻胳膊以後也用不着了。”

一隻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不——!”

我猛地一跳,抓起匕首,在身前揮舞着。

“離我遠點!”

一開始,他驚訝得動彈不得,随後慢慢地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你,你離我遠點,别碰我。千萬别碰我。離我遠點。”

“好的。”

“你,你别靠近。”

“我不會靠近的。我坐下了。”

他坐了下來,與此同時,整個人像是洩了氣一樣。我知道他的體型沒變,但他看起來像是垮了下去。洛思緩緩地擡起手,解開了什麼東西,然後摘下頭盔,頭盔“砰”的一聲掉在地上。之後他就靜靜地等着。

我意識到自己在過度換氣。阿裡安娜,唯一一個不需要空氣卻還在過度換氣的家夥,真是可悲。

我太可悲了。我剛才太軟弱,現在也很軟弱。我們殺了鳄魚?真是笑話。是他殺了鳄魚,我剛才就像個白癡一樣在那兒掙紮。我還是那個隻被主人養了四天就被抛棄的吸血鬼幼崽,沒人要,隻是個讨價還價的籌碼,是别人的笑柄。該死。

我們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我握着刀站着,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而他靜靜地坐着,不知道在等什麼。

“阿裡安娜,我真的很抱歉。”

我擡起頭,第一次認真打量他。現在他的頭露了出來,我發現洛思長着一張讓人感覺很舒服的臉,帶着一種粗犷的紳士氣質。他的頭發是黑色的,剪得很短,有一雙栗色的眼睛,此刻正盯着我。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一隻被打敗的狗,一隻裝備着魚叉、穿着铠甲的被打敗的狗。

我沒有說話。

他繼續等着。

為什麼會這樣?以前也有人碰過我,但都沒有勾起我的回憶,也沒讓我變得如此狼狽。

隻是,除了我父親,那些碰過我的男人,要麼是我的“食物”,要麼是祈求者,他們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對我來說,他們算不上真正的男人。但洛思是。他成熟、強壯,而且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誓言或契約的約束。

我該怎麼辦?

茫然無措之下,我望向那沉默的觀察者(Silent Watcher)。它那平靜的目光再次讓我稍微恢複了一些自制。

“你是個逃犯,對吧?”

好吧,這下完了。他看穿我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真不該答應和他合作,當時就應該和他拼了。

我站起身。

“是又怎樣?”

“别這麼大火氣嘛。我這麼問是因為,嗯,因為我能幫你。”

我嗤笑一聲。他當我是傻子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才剛認識。”

我必須趕緊逃走。就算他摘下了頭盔,我也沒把握能打得過他。

洛思的表情變得堅定起來。他站起身,往後退了一步,有條不紊地脫下一隻手套。我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拿出一把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掌,鮮血湧了出來,聞起來還挺香。

“我,斯科拉格的洛思,在此發誓,我會保護阿裡安娜的生命、自由和安全,直到明天午夜,否則我甘願赴死。”

一股強大的魔法波動向我襲來。這股力量帶着雪的氣息、山脈的沉穩和鋼鐵般的堅毅,這些都是我不熟悉的感覺,但我卻覺得無比親切。這個血誓的力量太驚人了。

這個德弗古爾人握緊拳頭,親吻了一下,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我。

什麼?!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斯科拉格的洛思,這位戰士兼工匠,願意舍命保護我。我對此深信不疑,就像我知道太陽會從東方升起一樣确定無疑。

“但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忽略了所有明顯的迹象。或許是因為我為自己剛才的魯莽向你道歉。又或許……”

他停頓了很長時間,我靜靜地等着。這一刻感覺很重要,打斷他似乎是一種亵渎。

“或許是因為我覺得孤獨。”

我琢磨着他這句奇怪的告白,一時間有些恍惚。他的話對我來說有些難以理解,我無法将其與我對他的印象聯系起來。

“我不明白。你看起來像人類,說話也像人類,你能喝酒、吃飯,還能在陽光下行走,那你為什麼會孤獨呢?”

“你還太年輕,問出這樣的問題…… 提爾(Tyr)啊,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注意到的。沒錯,人類是很好的夥伴。我之前提到過我的第二任妻子阿格娜(Agna)嗎?”

我點了點頭。

“我一直陪在她身邊,直到她頭發變白。到最後,她走不動路,幾乎看不見東西。但她從未抱怨過自己身體的衰弱,哪怕我會一直活下去。”

洛思深深地歎了口氣,眼中的痛苦讓人動容。

“她去世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我對自己發誓,再也不會這樣了。那時我們的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于是我收拾行囊離開了。我在山裡待了一個世紀,磨練自己的技藝,但這并沒有什麼用。直到今天,我還能清晰地回憶起她年輕時的笑容、做母親時的笑容、成熟時的笑容,還有我握住她的手,因為她再也看不見我的時候的樣子。如果你活得夠久,你也會明白這種感受。人類的生命如璀璨星辰,但消逝得也很快。我再也不想讓自己被那樣的痛苦灼燒了。”

“可也許兩周後我就死了。别忘了,我是個逃犯。”

“也許你不會,尤其是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議。關鍵是,也許一百年後,你還會在這裡。但人類不會,而我對此無能為力。隻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更不用說,要是你談論起你侄子羅洛(Rollo)對着愛德華一世(Edward the First)露屁股的事,别人肯定會好奇你得多大年紀了。”

“哈哈,姑娘,你說得對!後來我們都叫他‘雙下巴羅洛’!”

“嗯,聽了你說的這些,還有你的誓言,我想…… 我想聽一聽你的提議。”

“我明天再告訴你。你現在都快睜不開眼了,我們得先給你找個地方休息。”

“好…… 恐怕得麻煩你背我了。”

“這倒不是問題…… 你不想換身衣服嗎?你身上全是沼澤裡的水。”

“啊!那我們動作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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