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心無語的說:“首先,我讓你去給我泡茶,其次,人畜現在是凡間有玄界也有。且靠此盈利的人太多了,不是不管,而是管起來太麻煩,得等我和江絕塵還有仙尊一起想想辦法,那些個世家凡間的王公貴族都不是鬧着玩的。”
趙謹點了點頭,然後去給觀心泡茶了。
觀心覺得這秋天的太陽,就是比夏天的好些,享受着日光浴,拉長了尾調喊:“願久~出來走走,在屋子裡要發黴了!”
願久拄着一根竹棍走了出來,慢慢的探路,慢慢的走到了觀心身邊。
觀心摸了摸願久的頭,如果忽落掉願久蒙在眼上的白紗,那麼沉默寡言,對感情失去感知的願久,與當年的趙謹如出一轍。
他可以再教出來一個趙謹。
可是,如果有人忽略掉表象,去看本質,那麼沒有人會希望成為趙謹。
觀心也厭倦了趙謹這樣的人,一言一笑都是演的,演的太真了,别說觀心,似乎連趙謹都沉浸在這樣的表演中。
他不會再教出來一個趙謹,曾經的他,或許是錯的,用了錯誤的教育方式,在願久身上,可以改過來。
觀心看着願久,願久已經為自己摸索到了一個小凳子,坐在凳子上,安安靜靜的。
觀心至今不知道支撐着願久活下去的魔氣究竟來自于哪?
魔氣似乎就那樣源源不斷的,彙聚在願久的心口處,支撐着他活下去。
雖然沒有辦法理解魔氣的來源,但也恰恰證明了,魔族之前的确與締軒是有勾結的,締軒用來救願久的魔氣的确是從魔族手中得到的。而魔族也确實在利用願久将魔氣從魔界引出來。
不過,用這種方法,豈不是太慢了?
觀心揉了揉眼睛,頂着十八歲少年的軀體,但他八十的心已經在困了,懵懵懂懂間,突然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用來傳送魔氣的不止願久一個,應該有很多很多,就這樣利用這些人的心髒将魔氣傳出來,日積月累。
觀心苦笑了一下,“難怪人間的妖怪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有魔氣滋潤,能不厲害嗎?”
但是,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活死人呢?
這些人難道不會求救嗎?
也許求救了,但是無人在意。
觀心在信中最後質問自己。
一個十分龐大的群體,哪怕傷痕累累,哪怕是活死人,哪怕向别人求救,也不會被在意,那麼這些人是誰呢?
趙謹正好端着茶走了出來,将茶放在了石桌上,調侃的說:“用茶吧,師父。”
觀心坐直了身子,心中還在思考着這個問題,突然和趙謹一對視。
突然想到了趙謹剛剛問自己的話。
“人畜在葉修封手中盛行,如今他死了,葉憐婉雖然低調了些,但是這種生意還是沒有被斷絕掉,真的不管嗎?”
人畜!
這就是答案!
人畜,顧名思義,在那些位高權重的人眼中,人畜就是人類中的畜牲。
他們被邪修改造,變成供人玩樂的東西,在黑市中售賣。
所以,觀心在發現許桃夭時,一點也不驚訝,他以為這隻是一個被改造的人畜。
人畜的改造是無法被逆轉的,哪怕是尊者也做不到。
人畜在仙門中開始秘密流行,是因為葉修封。
世人皆傳葉修封滅十大世家,可是血海深仇,多年追殺,早就是個瘋子的葉修封,怎麼可能讓那些人痛快的死掉?
葉修封秘密召集了很多邪修,将之前的仇人一個一個的改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跟他們變成了這世界上最低等髒污,讓無數人踐踏亵玩的東西。
然後把他們放到黑市上賣。
其餘一些小世家若想存活,隻能巴結葉家,但是,越到後面,盈到的利越多,早就與本心背道而馳了。
“趙謹!”觀心不用喝那杯茶,都覺得自己清醒了,“或許江絕塵說的對,你确實該聲名遠揚了!”
趙謹疑惑的歪了歪頭,“什麼意思?”
“人畜之事,即刻就查,就由你來查,這是我給你的任務,能做到嗎?”
趙謹嚴肅了神情,微微颔首,“能!”
觀心将自己的一塊白玉佩給了趙謹,“有了它,在玄界無人敢攔你,你的目标是……讓人畜不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趙謹心中竟有些猶豫,說:“師父,你不是說,醫者不殺生嗎?”
“這一次,你不是一位醫者,你是一位修士,你在阻止魔氣降臨人間,你在救蒼生。”
趙謹握緊玉佩,轉頭離去,轉身的那一刻,嘴角輕輕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