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回雪一劍紮進赤血的脖子裡面,确認殺死的是真身以後,擦了擦臉上濺到的血迹,“趙謹,你為什麼确定這個就是真身呢?”
趙謹穿了一身淺藍色的衣服,如今被血染的不成樣子,他有些疲累的擡起手,點了點自己的眼睛,“用眼睛看到的。”
顔辭坐在樹根上,脫力的靠着樹,“艹!拼盡全力的殺了兩天,結果根本不是真身,又耗費了那麼多修為抓真身,你早說你能看出來呀!”
趙謹也坐在樹邊,輕微的喘着氣,“我早能看出來了,我早不說,就是喜歡吃苦嗎?當然是因為我才剛剛看出來呀,有沒有腦子?”
“滾!比你有。”
“其實不然。”
慕回雪是真的懶得吵,靠着牆,閉着眼睛。
但是顔辭還在喋喋不休,慕回雪無奈的說:“顔姑娘,說你傻,你不能真傻呀。”
顔辭一下子怒了,但已經沒有精力去鬧,所以萬般憤怒化為一絲苦笑,“你們兩個,知道你們兩個有腦子,行不行?到底是哪的問題,給我解釋一下呗!”
慕回雪笑了一下,“我也不明白,但是趙謹,你……用了同心咒吧?”她稍微緩了一下,又說:“你用眼睛看到的,是你用同心咒,從不知道誰的眼睛那裡,看到了赤血的真身,對嗎?”
趙謹眯着眼睛看着慕回雪,他安置在上官墨瑾身上的同心咒十分隐秘,觀心都看不出來,慕回雪卻可以。
對于法力絕對的感知,也難怪江絕塵會收慕回雪為徒了。
顔辭略微蹙眉,“什麼人啊?你居然在他身上下同心咒,是你姐嗎?這麼擔心啊?”
趙謹“呵呵”一笑,“是我那個在家裡待着都能被綁走的師弟。”
他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誰能給我開個傳送陣啊?我師弟回家了,我得去看看。”
顔辭從地上爬起來,拿了個木枝随意的畫了個傳送陣,“快滾吧你。”
“再見。”
趙謹離開了,顔辭看着地上的赤血真身,“他這是把功勞都讓給咱倆了呀。”
慕回雪也緩過來了,站了起來,“趙謹還是和他之前的意願一樣,想離玄界遠一點。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但不歸咱們兩個管,走吧,本來就是為咱們兩個下的測試。”
慕回雪火燒了赤血的身體,狂風驟起,挂在腰間的平安鈴,鈴鈴作響。
趙謹回來首先換了件衣服,他并沒有受傷,衣服上的血都是赤血的那些分身濺出來的。
然後,就看到上官墨瑾帶着三個沒見過的弟子,在玩葉子戲。
“夜涼衣!你騙人的吧?不是說沒玩過嗎?你怎麼比我還厲害?”上官墨瑾連輸六把崩潰的說。
夜涼衣落牌,又定了這一局的輸赢,然後含笑說:“天賦吧。”
上官墨瑾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不玩了!”
一個弟子說:“怎麼能這樣,輸多就不玩啦!”
上官墨瑾生氣的說:“我都輸了,還玩個屁呀!不玩了,不玩啦!”
另一個弟子也說:“那你不玩了,我們怎麼辦啊?特意跑過來陪你玩,然後你不玩了?”
趙謹面無表情的注視着沒去打擾,默默離開。
夜涼衣起了身,“蕭青冥,蕭青煜,你們的師父惟寂長老恐怕現在在到處找你們,還不回去嗎?”
兩兄弟對視一眼,立刻一撸袖子跑了。
夜涼衣也對着上官墨瑾緩緩一笑,“我也要走了。”
上官墨瑾起來送了送他,還特意叮囑道:“不要再起跳河自殺的心思了,下次見面還一起玩葉子戲啊。”
夜涼衣回身,歪頭看了一眼上官墨瑾,清俊的面容好像有些疑惑,然後緩緩一笑,“不會,因為有約定,就不會再失約。”
他轉身離去。
上官墨瑾隻揮了揮手。
如今已是秋天,蓮花池中,已經看不見蓮花開了。
上官墨瑾也看不到當初被小白弄回來的那隻癞蛤蟆,百無聊賴的待了一會兒,總覺得這種時候應該會有個小東西跑出來陪他聊天。
他拿起照古劍,去妖地了。
“他身上的那個小東西消失了。”觀心說:“他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趙謹在旁邊站着沒說話。他并不知道上官墨瑾身上有什麼小東西,隻是确實有時候可以看見對方身上模模糊糊,有着一個小小的人形。
觀心看了一眼趙謹,訝異的問:“你不會不知道吧?”
趙謹無奈的笑笑,聳了聳肩,“我真的不知道。”
“我早就發現了,可能是他身為小侯爺的時候,别人送他的人畜吧。”
觀心喜歡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他此刻是想品茶的,但是他面前的桌子上根本就沒有茶,他習慣了慢悠悠懶散的生活,能用法術取個茶的功夫都懶得弄。
“對了,去給我泡杯茶。”
趙謹沒動,而是問:“人畜在葉修封手中盛行,如今他死了,葉憐婉雖然低調了些,但是這種生意還是沒有被斷絕掉,真的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