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灼一邊說,一邊拿個木棍在地上寫出了這一句詩。
許桃夭也是,終于看見了自己名字中的桃夭二字。
“這些詩好有意思。”許桃夭有些興奮說:“你所說的學堂,我也想去。”
肖灼搖搖頭說:“你問問你爹娘呗,萬一他們讓你去呢?”
許桃夭笑着點了點頭。
老許在聽到女兒想讀書時,第一是覺得不可思議,心裡是贊許的,覺得自己女兒有出息,但是……這科考的制度已經改了,女子已經不允許科考,許桃夭就算念了書,也沒用啊。
老許和劉凝商量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定了結論。
“桃夭想去,那就去!”
肖灼在去學堂的路上,有了一個護花使者的任務。
他們兩個一同上下學堂,走過村口的小橋,走過小路,然後一起回家。
“肖灼,為什麼學堂裡的人不同你說話呢?”
“那個……我行俠仗義來着,然後把其他人揍了,那些小孩的親人就讓他們的孩子離我遠點。”肖灼連忙說:“等一下,你可不要害怕我呀,我不是那種亂打人的人,我……”
許桃夭輕笑了一聲說:“見義勇為的英雄,不會讓我感到害怕。”
後來,女子不能科考,許桃夭止步于此,肖灼根本就沒去科考。
肖家父母都自認兒子不是讀書的料,轉了個角度,送兒子去修仙了。
此時,許桃夭十六歲,肖灼同樣十六歲。
許桃夭的外祖母也說十分想念許桃夭,特意派了她的表哥,來接許桃夭去那邊住一住。
許桃夭去外祖母家的路和肖灼去仙門的路有一段路重合,便決定同日啟程。
啟程前天,肖灼對許桃夭說:“你家門口的那棵桃樹,真好看,十多年過去,已經長得如此高了。”
許桃夭看着那棵桃樹,說:“正好,你摘幾個桃子走呗。”
“呃……”肖灼有些猶豫,臉上很紅,斷斷續續的說:“那個,桃子,我,我就不摘了。但是桃樹底下,我埋了個東西。”
許桃夭好奇的問:“你埋了什麼?”
肖灼跟坐立難安似的,說:“嗯……就是一個木盒子,我教你寫詩,你還記得嗎?”
“記得。”
“裡面有你之前寫的很多詩,我沒有扔,我都留下來了,你回來以後就把盒子挖出來看一下行不行?”
許桃夭有些疑惑,“為什麼不當面交給我?”
肖灼像是很尴尬,就像是很窘迫,說:“當面我不敢!反正,反正你回來以後再看,求你了!”
許桃夭從小到大就覺得肖灼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于是點頭說:“好,我回來以後再看。”
歎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許桃夭和肖灼還有自己的表哥,歡歡喜喜的在路上走着,卻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穿着白衣,鬼面覆面的人。
那個人不曾言語,隻是一出手,就殺了表哥。
肖灼還想帶許桃夭逃,可那個人是個修士,他們又能逃到哪去?
許桃夭親眼看着肖灼被殺死,她也是沒有後路可走了。
上官墨瑾看着許桃夭,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講述自己的經曆。
許桃夭說自己後來被洗掉了記憶,那些人騙她,讓她去幫助一個少年,她去了。
“我真的以為,我是在幫他,可我不是,我在一步一步的将他推向深淵,而我也無能為力。那些人跟我說,如果我不這麼做,我跟那個少年之間必要死一個……”
許桃夭沒有再說下去。
上官墨瑾卻好似猜到了結局。
許桃夭如今活着,那麼…死了的是那個少年。
許桃夭看着上官墨瑾沉痛的臉,似乎是在聽完這個故事以後,不知在為誰哀悼。
“你放心,我所說的那個少年沒有死,我隻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看見了他,請一定要知道,是那些人騙了他,但我沒有。”
上官墨瑾早就不知道該做何表情了,于是答應了,便離開了。
許桃夭看着上官墨瑾離開的背影,還是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确的。
在儲物囊裡時。
耳邊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夭夭,如今,他身陷險境,你若是想要他活,便要一命抵一命,你死,換他生,如何?可願意?”
許桃夭在那一刹那,恢複了所有記憶。
她在一瞬間明白了一切,但她反抗不了,她沒有那個能力。
她隻能選擇先保全上官墨瑾,她相信,劍神哪怕被欺騙,也可以絕處逢生。
“上一次,謝謝你救了我和肖灼,劍神,我救你一次,就當是報恩了。”許桃夭聲音輕輕的,落在晚風中,“來日方長,定要保重。”
上官墨清是第一個發現上官墨瑾消失了的人。
但她以為哥哥是下山了,所以到山下找人來了。
市集上的人很多,上官墨清在人群中穿梭,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她沒有見過此人,但見過此人的畫像。
玄界第一殺手——邬喆。
邬喆打扮的和普通老百姓很像,但是就不加掩飾的在朝着上官墨清靠近。
上官墨清不想冒險,而且此處人多擁擠,萬一傷到了别人,也是極不好的。
她正準備離開,卻見邬喆以迅雷之勢經過了自己身邊,儲物囊中似乎閃了下白光。
邬喆邪氣又陰狠的說:“上官墨清,沒時間跟你玩,下次必定弄死你。”
邬喆轉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上官墨清已經很迅速的抽出匕首,朝着他插去,還是險些刺到了普通人。
“灼……”上官墨清像是順嘴似的,但隻說了一個字,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剛剛發生了什麼?”
上官墨清本能的覺得,此刻應該會有一個小東西,告訴她,剛剛發生了什麼?
可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