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趕着送任務道具?本以為取得這書信還要什麼波折,結果這樣簡單?
不是,這和一些劇本裡寫的怎麼不一樣?真就一點也不曲折?
真是……神奇。
“書信?是‘我’曾要寄給誰的嗎?”
許是還有點不放心,“崔清婉”裝作不甚在意地問道。
“若能寄給誰倒是好了,你性子執拗,從不肯向家裡訴苦,否則我們兄弟姐妹,哪兒能容忍桓王那樣待你?”
崔清書搖搖頭,本冷靜自持的臉上終也顯出一絲愠怒。
“總之,想你看過便會憶起一些往事,姐姐隻是想讓你看明白,但最終的抉擇還是依你。”
“好,我明白了,多謝三姐姐。”
“吃完粥便早些歇息吧,不論現今你是怎樣的毫發無傷,終究是受了一場大罪,得多養着。”
見“崔清婉”已喝下藥膳,崔清書便用眼神示意下人将碗盞收起,随後她也是起身,隻在臨出門前又囑托一句。
“那書信被兄長們閱完便留在阿月那兒存着,明日你尋個時間找他要來,他若不給,便說是我的主意。”
“崔清婉”也是起身,緊跟在崔清書的身後送對方出門,在被對方眼神制止後,隻能溫然一笑打趣道:“姐姐這話說的,本就是我的東西,四郎——呃,阿月為何不給我?”
“他啊。”
崔清書回過頭,方才的愠怒不見消散,反而又添了幾絲讓人不明所以的輕蔑。
“他向來聽從兄長們的安排,而兄長們自打讀過書信,便一直藏着掖着,要不是我還算有幾分手段,怕不是也會被他們糊弄過去……”
似乎覺得自己說了太多,崔清書斂斂眸色,面上又恢複最初的清冷。
“總之,我認為我們崔家女子不必盡在兄長們的庇佑下過活,你做什麼選擇應當是你自己的意願,即便你還得重新憶起曾經的痛苦。”
“至于阿月那小子,他若因取書信一事和你言語周旋,你就直言,我那兒還準備了上百場宴會等着他磨煉呢。”
宴會磨煉?還有這種磨煉方式?
“崔清婉”挑挑眉,有些不解,但她心中還是因崔三娘子莫名的支持而略感驚喜,随後她又應和了幾聲便目送對方出門。
看着雲岫将清書娘子送出院子的背影,她眸光一閃,又坐回到桌子旁。
如今看來,崔清書所表現的态度,似乎說明崔家内部對崔清婉被雷擊一事有一定的意見分歧,但這個分歧又不是很大。
大概就是一方想要自己在得知過去經曆的基礎上選擇,一方想要自己忘記過去完全重新生活。
原來的崔清婉也許就是所謂甜寵文中被溺愛得不經世事的世家幺女?
桌邊的“崔清婉”一手支起胳膊撐着腦袋,一手倒了盞茶水遞到嘴邊——其實吃粥後一直處于飽腹狀态,但吃下食物後喝水清口也是她自現代便有的習慣。
習慣啊……
果然自己還是自己,即便裝在了這副名為崔清婉的身體中,自己也不會真的變成她,懂了,這就是意識的相對獨立性。
那站在一個純路人的角度,不如猜猜這位清婉娘子會在書信中寫些什麼。
埋怨?詛咒?還是自我感傷?
不過不論是什麼,似乎都能印證一件事,那就是自桓王李澈迎娶了崔清婉後,确實讓這位清婉娘子受了很多委屈,但具體是什麼委屈,也隻能看看明日的書信了。
那若隻是寫滿了委屈的書信,自己看後會有什麼作用嗎?
就此找到雷擊真相,然後複刻情景回家?
那若契機是黑/火/藥,用不用考慮黑/火/藥的比例?還有爆炸的範圍、地點、時辰,以及當天的風向?
不過……萬一真是李澈布下的黑/火/藥呢?那清婉娘子未免太可憐了。
可不對呀,今日李澈來時分明是有難言之隐……還是說他真的在演戲,隻是自己看不穿?
這一切真是,令人費解。
算了,先見着書信再說,想多了都是問題,做了才會有答案。
反正回家要緊,回家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