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對徙倚展開一條胳膊。
徙倚困惑了一下才倚過去。
“感謝你的力量。感謝你從小受過的戰士教育。”煙河緊緊地摟着她,“我其實真的很希望你以後不必再到那麼高的地方去……但是,當然了,我們仍然應當保護其他人。”
“嗯,一定的。”徙倚想起夷則族的教誨。
“但還是要多加小心。”煙河嚴肅地看着她,“有些事是戰士們該做的,不是你該承擔的。”
徙倚不好意思地笑了。
煙河稍松開她,彎過臉湊近了看她,“怎麼啦?”
徙倚不大敢看她的眼睛,“你真的不催我去參加天氣山防線呀。”
一縷煙藍色鬓發落在煙河鼻尖。她還是那個發式,剛過耳的淩亂卷曲短發。“為啥催你?你在這兒不是待得挺高興的?”
徙倚松了口氣,大大方方地揚起頭,“是。”
“好生在這兒吧。”煙河仍單手攬她,另一手抓起酒壺給自己倒滿一杯,“我很高興你在山北找到了喜歡做的事。”
沒有比這更讓徙倚心花怒放的了。
“不過,有空、有機會,還是要多到處走走。”煙河痛快地幾口喝完,将手搭在膝蓋上,“星幔之地有那麼大那麼大。你要多看,多體驗——也多享受。”
在她手腳和軀體的環圍下,徙倚安心地安穩地坐着,“我經常到處送貨和護送旅人。以後我還會找機會到更遠的地方看看。”
“真棒,我為你驕傲。”煙河抓一把她垂在腰後的微卷藍發,笑着在手裡搓灑開。
徙倚按照約定搬進江葭的房間。
江葭睡在窗戶下。靠門,一架新的小床是徙倚的。
但有些時候,徙倚還是會溜回集體寝屋找雨火一起睡。
今晚江葭換上了新睡衣。粉橙色,領口有褶邊和蝴蝶結,胸口縫着一小支毛線編的黃玫瑰。
徙倚已窩進被子,江葭則用暖橙、金黃和麻白的小發帶将頭發一束一束紮起來,每一束還隔着幾指就綁起一小節,每個節段都拉松扯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