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天我一直派人在調查,在進行一項工作前,重要的難道不是了解嗎?”
虞香和笑着說。
白凝落在腿邊的手微微蜷起。
她垂眸,望着地闆沉默了兩秒,颔首低聲道了句謝謝,轉身要走。
“嫂嫂。”
身後,虞香和叫她。
她停下。
“如果你好奇我這麼做是為什麼,我隻能告訴你……”
白凝轉過頭,對上虞香和的眼神,同時聽到虞香和說出最後一句話。
虞香和說:“我想你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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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虞香和下樓,白凝坐在沙發,而坐在白凝對面的夏憶秋,因為見着白凝,臉色不怎麼好。
看到她下來,沙發上的兩個人臉色都有了變化。
夏憶秋難看的臉色緩了些,換成了一副關懷模樣。
白凝則在看到虞香和後頓了一頓,就收回了視線。
早晨的光線正好,從虞香和的角度看到的,是被光吻上的白凝的側臉。
虞香和的注意還在白凝的眼睛上。
昨日被淚水黏成一簇簇的睫毛,這會兒根根分明,長、翹,眨動着,靈動的像是春季的第一隻蝴蝶。
原來白凝不哭的時候,睫毛這麼可愛。
虞香和嘴角噙笑,走到沙發邊,柔聲對夏憶秋道:“阿姨,昨晚睡得好嗎?”
夏憶秋笑着:“很好。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呀?出去這麼多天,回來也不跟阿姨說一聲。”
虞香和微微一笑,沒回話,而是轉眸眺向白凝,“嫂嫂昨晚睡得怎麼樣?”
白凝撩動眼皮看她一下,又垂下眸,“嗯。”
她沒辦法回答好與壞。
昨夜虞香和又來擾她的夢了。
夢裡是虞香和,夢外,她暗暗思索虞香和那就‘我想你留下來’是什麼意思。
夢裡夢外都是虞香和,導緻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迷迷糊糊的,就像沒睡覺似的,哪裡又會有好與壞。
虞香和望向白凝的眸光柔軟,含笑,“我也睡得不錯,夢還是巧克力味的。”
白凝表情一滞。
虞香和得逞,眼裡的笑意濃了些。
夏憶秋聽着她倆的對話,稍微品味了下,尬笑一聲說道:“香和跟白凝相處的好像很好呀。”
虞香和看向夏憶秋,“嫂嫂畢竟是姐姐娶的妻,姐姐不在了,我自然要多照顧一些。”
虞香和臉上的笑意不變,說話的語氣也很自然。
她是怎麼如此面不改色的?
望着虞香和的白凝好奇。
白凝本落在腿邊的手,搭上了腿,左手蓋右手,指腹摩挲着無名指上的戒指。
是的,她又把戒指換回到了無名指。
換戒指的時候,白凝心裡就發怵,這會兒,跟面色自若的虞香和比起來,她内心慌亂,像是在神像面前對神撒謊。
明明…她和虞香和什麼都沒做。
但為什麼此刻,她會有違背内心道德準則時才有的不安和後悔?
她心虛。她怕被夏憶秋發現些什麼。可她們有什麼能被發現的呢?
什麼都沒有。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怕虞香和說漏什麼。
隻聽虞香和又說道:“阿姨,嫂嫂是姐姐喜歡的人,想必姐姐也很想你對嫂嫂好,喜歡嫂嫂。一些事,隻能怪命,怪不得别人的。”
虞香和在為她說話。
夏憶秋氣笑了:“香和,你說這話我就不同意了。”夏憶秋指着白凝,直接道,“你姐遇到她之前好好的,跟她結了婚就出事了,不怪她怪誰?我找算命的給算了,她命帶孤辰!是個煞星!就是她克死的你姐姐!”
虞香和看向白凝。
白凝還端坐在沙發,垂着眸,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夏憶秋在說她什麼一樣。
在白家還沒有得到挽救前,白凝是沒有脾氣的玩偶。
虞香和可清楚,白凝脾氣可大了,不然也不會結結實實潑她一杯水。
細看之下,就能夠看到白凝微聳僵硬的肩。
虞香和眼眉上挑,望向夏憶秋時,笑了笑,聲音雖柔卻不給人反駁的可能:“阿姨難道不清楚,姐姐那天為什麼會去喝酒嗎?是你讓姐姐出去的,說什麼建立社交。”
她不給夏憶秋說話的機會,直接說:“這樣算的話,讓姐姐死的人不是阿姨你嗎?”
最後一句話,虞香和輕輕地吐出,可卻重重地壓在了夏憶秋的身上。
夏憶秋張着嘴說不出話,胸口急促地起伏着,一副被氣急了的樣子。
白凝則在話音落下的瞬間看向了虞香和。
虞香和對她眨了下眼,又轉頭,一臉無辜的對夏憶秋說:“其實這些我本來不知道,我也是在飯局上,聽爸跟那些老闆這樣說的。”
看到夏憶秋怔住,虞香和扯了抹微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這句,她便離開了莊園。
此後一個星期,莊園裡又沒人見過她了。
而這期間,夏憶秋和嚴榮吵完又吵,整個莊園都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