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踏上樓梯的那一瞬,回過頭對白凝說:“嫂嫂等我一整晚身體肯定也倦了,也可以洗個澡舒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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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後,虞香和給白凝發了消息。
【我洗好了,嫂嫂。】
看到這條内容,白凝心不受控制地縮了一下。
希望是她想多了。不然從這麼普通的一句話裡,她居然讀出了纏綿的味道。這很奇怪好嗎?!
嫂嫂……這兩個字怎麼可能被用來調/情?!
依舊希望是她想多了。
人們總是對幻想報以祈禱。希望想多了這句話,對應着的,是沒有想多。
白凝能夠讀懂虞香和所有行為與話語裡的潛台詞。
尤其,虞香和暗示她也要洗個澡這事兒。
可即便她讀懂了虞香和話的意思,她還是邁上了前往虞香和房間的路,并隻是在門口猶豫了幾秒,就敲響了虞香和的房門。
在敲門的幾秒裡,白凝右手捂上心髒的位置,無名指上的鑽戒在走廊的燈光下,閃着亮晶晶卻又像霧似的光。
仿佛這一刻,整個世界都處在矛盾中。
“門沒鎖,嫂嫂自己進來。”從屋裡傳出這麼一句話。
等到白凝推開門,一眼看到的是翹着腿,坐在紅棕色沙發上的虞香和。她面前的白色茶幾上,立着兩個高腳杯,一杯盛着葡萄紅的液體,另一杯是淺綠色的清透液體。
她悠哉地坐在沙發,望着門的方向。給白凝的感覺,就好像虞香和是要看,白凝會花多長時間推開她的房門。
就好像是在對白凝做什麼測試一樣。不知道白凝的表現有沒有讓虞香和滿意?會是滿分嗎?
白凝在心裡暗道虞香和狡詐。虞香和已端着兩個杯子走到白凝的面前,将淺綠色的那杯遞給白凝。
“知道嫂嫂不能喝酒,所以特意調了一杯青檸汁。”
白凝很喜歡帶有酸甜味的果飲。檸檬、柚子、青檸…都是她愛喝的。虞香和做這個,是巧合嗎?那還真是調到她心上了。
“嫂嫂嘗嘗,味道會合你口味嗎?”
接過杯子後,白凝稍微抿了一小口,适度的酸甜在口腔流淌時,她微笑着說:“很不錯。”
“嫂嫂喜歡就好。”虞香和沖她舉杯,空碰了下杯子,仰頭抿着紅酒。
餘光順勢落在了白凝的臉上。
白凝推門進來的瞬間,虞香和就看到,白凝身上穿的,是一個半小時前的衣服。這會兒看,白凝臉上的妝容都沒有變。
也就是說,白凝沒有洗澡。
虞香和收回視線,将酒杯從嘴邊移開,沾染了紅酒的唇,在光下的流光仿佛夏夜裡閃爍的螢火蟲。緻使白凝的目光在她的唇上多停留了一段時間,等意識到自己的眼神近乎赤|裸時,白凝朝旁邊一瞥,自然的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虞香和注意到了,眸微微眯了下,無言含笑。
随即,她的視線落在白凝懷中。
在樓下看到的花瓶這會兒被白凝抱着,裡面的插花多了很多。
“嫂嫂這一個多小時就做了這些?”
“嗯。我把你送我的花做成插花,這樣放在房間裡會很好看。”說着白凝就将花瓶放到虞香和的茶幾上,“賞心悅目。”
虞香和原地望着白凝的背影,待看到她将花放下,擡腳。
“勞煩嫂嫂了。”
說話間,她先是走到白凝的身後,看到白凝身體明顯的僵硬了,她微揚唇,無聲偷笑了下,才繞過白凝坐到沙發。
白凝緩緩松了一口氣,站起身,望向虞香和。
“香和。”她叫道。
這一次,白凝叫的是虞香和的名字。
虞香和:“嗯?”
“關于我們家,你是怎麼想的?”
虞香和晃動酒杯,杯中的液體在她的掌控中,明明都晃到杯沿的地方了,卻沒有撒出一滴。
“嫂嫂今天等我,是為了我,還是為了白家?”
“是為了跟你談白家。”
“我與嫂嫂之間難道沒有别的事可談麼?”
虞香和将酒杯放到茶幾,收回的手輕輕拍了拍她身邊的空位。
然而白凝站在原地沒動。
那雙在虞香和眼裡看來溫情的眸,慢慢低垂了下去。虞香和無法再看清白凝的眼神。
虞香和不急,無聲盯着白凝看。
就在下一秒,一聲啜泣在房間裡響起。虞香和感興趣地挑起眼皮。
隻見對面站着的人重新擡起頭,方才還充滿韌性的眸此刻變得紅潤,一滴淚從左眼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滑落,落到下颌時停留了兩秒,随後如同一顆鑽石,晶瑩地墜落。
白凝擡起右手擦淚,手上鑽戒的光芒從虞香和眼前一閃而過。
“嫂嫂想來想去,想到我們之間可談的,也隻有我老婆了。”
白凝雙眼濕潤,吸了吸鼻子,表情一臉痛心,同時還放軟了語氣,央求道:
“香和,看在你姐姐的份上,就幫幫嫂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