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眠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坦誠道,“競賽的獎金很豐厚,我缺錢,就來了。”
華昙眼睛驚訝得微微睜大,“隻是為這個?”
舟眠,“不然呢?”
二人大眼瞪小眼,形同機器人的談話在華昙停下的腳步聲中戛然而止。舟眠比他多走了幾步,于是就着這個姿勢回頭看向少年。
舟眠看見華昙用一種複雜且晦澀的表情看着自己,舟眠看不懂這代表着什麼。
離入場結束的時間所剩不多,索亞與好友已經先他們許多進入場内,如今場外隻剩他們二人在此僵持着。舟眠思忖幾秒,正準備轉身向前走的時候,華昙卻冷不丁開口,語氣古怪,“你不知道這次舉辦的競賽代表着什麼嗎?”
舟眠聞聲回頭看去。
華昙欲言又止,目光意味不明。
他張嘴說了幾句,舟眠看不清口型。
與此同時,昭示着競賽将要開始的鈴聲卻突然從場内傳出。
飛鳥自林間驚起連成一片飛向天邊,少年低沉清冷的聲音和着接連敲響的鐘聲,宛如一記記重錘砸在舟眠腦中。
…………
兩個小時後,競賽正式結束。
在外面等待已久的索亞幾乎是從人群中一眼認出了舟眠,他高高舉起手,興奮地朝舟眠喊道,“眠!我在這!”
舟眠看起來面色不佳,索亞招呼他過去,直到走近時才發現對方并不是孤身一人出來。
華昙跟在舟眠身後,但二人沒有交談,比起并肩走路,華昙反而就像條小尾巴一樣綴在舟眠身後,亦步亦趨跟着他。
索亞露出不解的神色,但他的疑惑很快又在見到舟眠時煙消雲散。
“眠,感覺如何?”他在問舟眠對這次競賽有沒有信心。
舟眠面無表情,但在看見他時勉強笑了一下。
他回答索亞,“還好,教授。”
索亞知道自己的這個學生一向謙遜,一般說還好便是有□□成的把握可以拿到高分。
他鼓勵般地捏着舟眠瘦削單薄的肩膀,“還好就不錯了,剛剛看你那幅樣子,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壞事。”
他的擔心顯得有些多餘,好友在旁邊嘲笑他急性子成不了大事,索亞呵呵一笑,目光一轉又看向舟眠身後的華昙,問好友,“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寶貝徒弟感覺怎麼樣?”
好友卻是連連歎氣,“他呀,簡單說還行,難得也說還行,嘴裡沒有一句真話。”
誰知話音剛落,他一向習慣回答還行的華昙這次卻冷不丁吐出一句截然相反的話。
“壓軸題很奇怪。”
舟眠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兩位老人還想深入問他最後一題的題目是什麼,舟眠突然垂眼,猝不及防向索亞道别。
“教授,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哎……哎。”
索亞還沒來得開口,隻是喊了他幾聲就見少年揚長而去。那道纖瘦的背影混入人群中,沒一會就不見蹤影。
索亞茫然地和好友對視,兩人都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隻能将希望寄托在和舟眠一起的華昙上。
他問華昙,“是那道題很難嗎?”
不然舟眠為什麼一聽見這個就突然走了?
華昙面色複雜,将題目内容複述了一遍。
漸漸地,這下不僅是華昙,就連索亞的臉色變得凝重。等到他全部複述完,那張如同聖誕老人一樣和藹的臉上再無表情。
“瘋了……真是瘋了……”好友在一旁喃喃出聲,字字句句都透着難以置信。
今年的壓軸題并不像往年的競賽題是計算題,出題人想法大膽新穎,故意将壓軸題設置為一道闡述題。
而題目的内容,則涉及了曆屆出題人從來不敢碰的關于二十年前Erebus病毒變異株爆發的相關知識。
“題目中明确表示二十年前凱瑟教授與其團隊耗時三個月研究制作的Erebus初代藥劑暗含一定毒性,除教授外的其餘成員在服用另外三種藥劑後皆是暴斃而亡,第四代藥劑最後成為真正能抑制Erebus病毒變異株的解藥。”仿佛感知到索亞陰沉的眼神,華昙頓了幾秒又說,“在這之後題目又假設二十年後的Erebus病毒變異株複發成為新一代超病毒變異株,Erebus舊态萌發荼害聯盟子民,而第四代藥劑因其藥性漸失成為廢劑,他問——”
“如何研發出新一代Erebus超病毒變異株的抑制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