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武漢的齊實當即聯系公關公司，對方了解情況後，報了個數，說先付訂金，保證把事情處理漂亮。

齊實傻了眼，公關費用超出預算，一時之間沒法掏出這麼大一筆現金。無奈之下他打徐弋陽電話，徐弋陽直接開罵陳鴻宇祖宗十八代，讓他再回去是不可能的，問齊實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有沒有錢？”齊實不想和他磨嘴皮子，“公關公司還等着付錢呢，你要是過意不去就多給點。”

“有是有……但不多，現在能拿出一百五十萬，夠嗎？”

齊實歎氣，“要四百萬……不夠啊，我隻有五十多萬。我等會再去問阿超要點吧，誰讓陳鴻宇是他哥呢……兄弟兩一個天一個地的，差點我就要和阿超決裂。”

徐弋陽哭喪着臉吐槽，“真的是悔得腸子青，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傻逼呢？”

“唉……”

挂了電話，齊實還沒來得及問阿超，紀年來找他。

“齊實，我看到熱搜！”紀年憂心忡忡地問，“林航是不是電競俱樂部的人？”

“是的，年頭新簽的隊員……有人在搞我們，沒事的年年，你不用擔心。”

紀年怎麼可能不擔心，追着齊實繼續問，“那現在怎麼辦，任由事情發展嗎？”

“在找公關公司了，年年我先不和你說了，我還要找阿超周轉一點，得趕緊把熱搜撤了。”

“周轉？”紀年重複道，“公關費用多少？不多的話我這兒有點，你可以拿去應急。”

齊實眼睛一亮，但很快熄滅下去，“不用，錢你自己留着，那是你辛苦攢的。”

“齊實，你還缺多少？”紀年不容拒絕地問。

齊實一愣，“還缺兩百萬。”

“我給你彙過來，等着。”

齊實靜默片刻，很是動容，但這錢真的不能收。

“年年，别給我，你的錢和我們的錢不一樣，我們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是你按時按點上班攢下來的，我不能要，你留着。”

“你連本帶利還我。”紀年想幫齊實一把，沒想到齊實會不要，于是換一種說法，“你也别少我，等你有錢了記得早點還我。”

話都講到這份上，齊實恭敬不如從命，心裡想着該怎麼補償紀年。

下午三點，關于林航的熱搜撤了下來，但網絡的流言蜚語依舊很多，齊實找到營銷号源頭，接下來的事交給律師。

陳鴻宇越是阻撓，他越是不能退縮，有些爛人隻有比他更爛才能讓人放棄，齊實準備去做那個爛人。

林航三天後回到訓練室，面上毫無破綻，操作肅殺淩厲。

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齊實怕說多了影響林航，遠程遙控公關公司處理。

那張打了馬賽克的照片是最大的證據，齊實聯系上此刻比林航還要戰戰兢兢的First。

First沒想到當初看人不順眼搞得一出小小“教訓”會被人昭告天下，這種經不起推敲的花邊新聞影響特别大，一旦追究起來，他作為始作俑者第一個進局子。

CLT的高層領導心知肚明，但他們才不會在意一個小啰啰的性命，First這幾天寝食難安，倒數審判降臨。

拿捏了First的心态，齊實第一句就表明來意。

“你好，我是MG的齊實，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不用緊張，找你了解一些情況，你如數告知的話我會酌情處理。”

First已成驚弓之鳥，吓得說話結巴，“齊……齊總，你想、想……問什麼？”

“林航的事。”齊實聽到對方怯場，打心眼裡看不起他，“出事那天，你下的什麼藥，時間地點人物？為什麼會有照片流傳出去？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我全告訴你了，是不是可以不追究我了？”

齊實冷笑，“我隻說酌情處理，沒有說完全不追究。這些事沒人知道也就罷，現在人盡皆知，怎麼可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你說了尚能挽回一絲生機，不說的話，等着牢底坐穿。”

First也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齊實往嚴重了說，馬上把他唬住，于是立馬放低了姿态，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我那天請他去吃飯，完了以後又說帶他去會所唱歌。會所你懂的嘛……什麼東西什麼人都有。我認識那裡的領班——十幾歲時在網吧認識的。我和他說我看林航不爽很久了，他就說給他點顔色看看，後面就發生網上曝光出來的事……”

“哪個會所，大概幾點？除了領班你還認識誰？照片上有你的朋友嗎？”齊實思路清晰，非要追究清楚，他斥責道，“無良媒體為了博眼球什麼内容都能寫出來，你作的惡要讓林航來承擔，先擔心擔心自己的後路吧。”

First被他的話震懾住了，老實交代道，“會所在大甯那塊，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多吧，具體我也忘了，照片上的人我都不認識，領班不在裡面。”

“大甯？”齊實突然感覺天靈蓋被人掀了一道，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