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房東電話啊……還能怎麼辦?”
結果房東老太太在電話裡告知紀年,她還在兒子家過年,明天才能回來。
剩下紀年和齊實站在門口面面相觑。
“要不……你住我家?”齊實壯着膽子提議,“你要是不介意的話。”
“介意,我還是去開房吧。”紀年冷漠的回絕,但轉念一想,錢包身份證也在裡面,“你帶身份證了嗎?”
“啊?哦帶了在車裡。”
“給我開間房,然後滾蛋。”
就近找了家希爾頓,紀年坐在車裡等齊實開完房再上去。
齊老闆闊氣,直接刷卡開了間套房。他上樓插了電,房間裡轉悠一圈沒什麼問題後才給紀年發房号。
2806,紀年看到數字就猜齊實破費了,果然進房間一看,又高又亮堂的落地窗,客廳連着卧室,床邊有個雪白的大浴缸。
一個人住真的鋪張浪費,紀年歎了口氣想想又算了,開完了還能說啥,反正齊實人傻錢多。
“謝了,你可以走了。”紀年站在卧室床邊說道,“你早點回去,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聽到紀年的生日祝福齊實百感交集,他沖動地将人攬到懷裡,不顧紀年的掙紮狠狠吻住他的唇。
一個吻從掠奪到缱绻,齊實将一個多月的思念全部傾注于唇齒間,他撬開紀年的牙關,捕捉對方躲避的舌尖,吮吸含吻,将紀年的反抗壓下,最後帶着留戀後撤。
“年年……我好想你……”齊實喉嚨發緊,因為強忍眼淚感到酸痛,他捧着紀年的臉無比卑微地問。
“年年,我的生日願望還作數嗎?”
紀年掰開他的手,不願與他多做糾纏,“齊實,能不能成熟一點?我們分手了,再提就沒意思了。”
“我會成熟的,是我對不起你!”齊實不管不顧地抱住紀年,頭埋在他的肩膀上邊哭邊說,“年年,你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你等等我,我會成熟,我會好好愛你……”
“齊實,别說了。你憑什麼讓我等你?”紀年推不開他,見他哭得傷心隻能作罷,“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一直都在騙我,感情對你來說可能隻是人生路上的一段經曆,但對我來說不是。齊實,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真的不合适。”
齊實痛哭流涕,難道,再也沒有辦法挽回了嗎?可他不願輕易放開手,隻能箍緊紀年的腰背,用力将他揉進身體裡。
“年年,你别推開我好不好,求你了……我愛你…… ”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齊實說不出其他的話,隻能不斷重複内心底最真實的渴望。
紀年被悲傷的情緒感染,忍不住抹了把自己臉上的淚。
“齊實,你真的是小孩脾氣。”紀年緩和下情緒,試圖和他講道理,“你放開我好不好?”
“放開你,你就走了……我不要嗚嗚嗚……”齊實說罷摟得更緊,“年年,你陪我過完這個生日好不好,什麼禮物我都不稀罕,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啊年年,我真的舍不得你,我好愛你……嗚嗚嗚。”
紀年沒有說話,他隻是擡手幫齊實拭去眼淚。
第一次看到齊實哭得如此傷心,比分手那天還要傷心。
“别哭了。”紀年勸他,“哭又解決不了問題。”
“可我忍不住……年年,我不想走,你别趕我走。”
“别哭了,我陪你過生日,最後一次。”
紀年的手伸進他的大衣領,扯出那條墨綠色的圍巾,在他的脖子上繞了一圈輕輕打了一個結。
齊實的哽咽漸漸止住,眼裡蓄滿哀傷。
外面是接近零度的夜晚,一輪弦月升上樹梢,皎潔的月光鋪進房間,半是瑩白,半是暖黃,
“你先去洗澡吧,我休息會,趕一天路累了。”紀年對着齊實說。
浴室裡的水聲響起,紀年靠坐在床頭,閉眼按着太陽穴。現在這個走向他是真看不懂,怎麼就心軟同意齊實留下來呢?
渾身冒着熱氣的齊實穿了件浴袍出來,他坐到床的另一邊從後面抱住紀年,濕漉漉的水珠滾在紀年的頸上,溫熱又瘙癢。
“年年……”
“我去洗澡,你睡吧。”
紀年抽身離開,他脫下厚重的外套,露出裡面的米色棉麻襯衫和深灰色薄毛衣。
齊實看着他的背影,清俊的身形窄瘦的腰,想觸摸卻又不敢伸出手。
浴室的鏡子氲滿水汽,朦胧地勾勒出人影輪廓,紀年看不清裸、露的身體也猜不透自己的心。
齊實隻開了一盞夜燈,躲進被子強行閉上眼睛。水聲停止,接着響起吹風機的嗚嗚聲,齊實根本睡不着,甚至越來越焦躁。
腳步聲近了,床墊微微下陷,時隔一個月,紀年又躺回他身邊。
像做夢一般。
呼吸聲蓋過中央空調的送風聲,他們誰也沒有睡着。
齊實伸手向後摸去,他抓住紀年的手,十指交纏。
紀年沒有掙脫,任憑齊實握在手心,冬日的夜晚,體表溫度急劇飙升。
“要做嗎?”紀年的聲音透露着清醒,齊實握住的手微微一緊。
“做。”
細膩的肌膚在黃色的夜燈下泛着蜜色的光澤,平直的鎖骨比一個月前更明顯,身上的肉薄了,在涼涼夜色裡顫顫巍巍。紀年的目光冷靜自持,齊實有些沮喪,不知該不該進行下去。
紀年是理智的,也是矛盾的,他願意剖開全部證明無愧于齊實,他解開齊實的浴袍,指尖輕劃過腹肌,浴袍下滾燙的軀體緊緊相貼,暧昧升騰。
“最後一次,齊實。”
齊實以吻封緘絕情的告别,他閉上眼吻得認真,像是在品嘗一份草莓味的蛋糕。
他以唇瓣為起點,一點點向下探索,此刻他是個虔誠的信徒,小心翼翼地拆開上天送來的禮物。
我對你的愛不會隻留在這個二十五歲的夜晚。
第二天醒來,齊實的身邊不見紀年,他離開了。
陪你到二十五歲,最後一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