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喂,你在聽嗎?”
“虎杖?”
“虎杖——!”
田中龍之介的手在他面前左右揮動,來吸引他的注意力,“你最近總是在走神啊?馬上就是比賽,打起精神來!”
“不好意思,田中前輩。”虎杖悠仁拍了拍臉頰,“比賽時,我會集中注意力的!”
雖說是得到了回應,但不知道為什麼,田中還是沒法放下心來,“你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虎杖悠仁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笑了笑,“交給我吧!”
“什麼叫交給你,我們這一局是對手啊。”
“……我記憶錯亂了,對不起!但即使對手是前輩,我也會盡最大努力的!”
“啥?”
少年沒聽見他最後的疑問詞,興沖沖小跑去了對面的場地,但說話時神智似乎還不算清醒。田中抿起嘴,仍是有些不安。
他不止是在為今天的比賽擔心。
主要是,這段時間,虎杖悠仁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特别是今天。
早上來的幾乎和影山他們一樣早,但就自己一個人練習接球,一聲不吭,生怕打擾到誰似的。
虎杖本來不是什麼沉默寡言的性格吧,發生什麼了……
“他不隻是練接球。”
今天的比賽不需要上場,菅原孝支抱臂看他們熱身,說:“虎杖這幾天,還一直在一個人練抛球。”
“抛球?隻是抛起來嗎?”田中龍之介驚訝問。
“對,抛起來,然後上步用手去接。”菅原孝支回憶着,“他有些時候還會跳起來,但不去打球,隻是跳。”
疑點越分析越多,田中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是在練什麼啊,發球?可是在發球的話,為什麼不打啊?”
這家夥,是在倒騰什麼啊?
如果虎杖悠仁聽見田中的疑問,估計會底氣不太足地回答:确實是在練發球。
抛球,是因為想要熟悉自己抛球的力量,看應該抛多高合适。
反複起跳,則是在尋找合适的起跳時間,把握好時間差。
影山飛雄的演示畢竟隻是演示,無法在實踐中給予他指導。所以,虎杖悠仁隻能憑借自己的解讀,摸索着,在自認為缺乏的方面進行訓練。
……應該沒問題的吧?
又在心裡把注意事項過了一遍。站在場地的另一側,虎杖悠仁與日向翔陽隔網相望。
對方愣了愣,大吃一驚,“悠仁、悠仁你是我們的對手嗎!我還以為會是高三的學長上!”
“我也沒想到。說起來,還是第一次和你隔着網,作為對手站在場上呢,翔陽。”
過去和日向翔陽總是并肩而立,自己也總在幫他托球。難得有機會和對方站在對抗的位置,還都是以攻手的身份。虎杖悠仁由衷感慨,“好奇妙的體驗啊。”
雖然,之後應該沒有第二次這種體驗啦。
“我們不會輸給你的,這場比賽,我們會赢!”被激起了鬥志,日向翔陽的眼中燃起火焰。虎杖悠仁朝好友揚起笑,“好!不過,我們這邊也沒想過輸!”
另外,在輸赢之外……
他往日向翔陽身後望去。影山飛雄在後面壓着腿,一言不發。他今天臉色比平時還要差一些,像是晚上做了噩夢。
虎杖悠仁扶着膝蓋,深深長出一口氣。
練好跳發,不止因為菅原前輩說過,他的力量是不錯的優勢。
他還想要借自己的發球,向影山飛雄傳達類似這類的意思。
——你看,你幫了别人很大的忙!所以,影山你是能幫到夥伴,是被夥伴需要着的!不算什麼抛下夥伴的王者!
“你怎麼一副激情澎湃的表情啊。”月島螢眯着眼看他,“打個新生間的比賽而已,至于這麼激動嗎?”
虎杖悠仁:“……月島,你好掃興啊!”
月島螢:“真抱歉啊,讀不懂你們單細胞生物的想法。”
對面日向翔陽正在原地跳着,難掩興奮。月島螢停頓片刻,聽不出來情緒地啧了聲,“比賽開始前還在消耗體力。”
“那個人……”
他話沒說完,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球由虎杖悠仁發球。站在發球的底線後。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氣,單手抛球。
觸感不對。
可即使已經意識到這點,他身體都已經跟着起跳,手臂大力揮出。于是巨響過後,球直接落到了場地外。
毋庸置疑的出界。月島螢冷冷看着他,“你在幹什麼,本壘打嗎?”
“抱歉!”
連聲道歉走到自己的站位。虎杖悠仁眉眼内斂地垂着,甚至顯得有些寡言。
但在此情此景,特别是剛發出那樣強力如炮彈的一球後,那份沉默更像是猛獸的蓄勢待發,不斷調整,尋找着反擊的時機。
月島螢看了他幾秒,收回視線。
發球權輪換到場地對面,恰好輪到影山飛雄發球。
關于影山飛雄跳發的威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可好巧不巧,要論起場地内誰對于影山飛雄的發球最熟悉,那當屬目睹了對方最多發球練習的虎杖悠仁。
更何況,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精進墊球的練習。
虎杖悠仁注意力高度集中,瞳孔緊縮。影山飛雄起跳揮臂的身姿,和他記憶中的步驟一一對應上。
抛球,起跳。
擊球,落地。
球的軌迹基本和他預設的軌迹重合,虎杖悠仁飛快移動,降低重心,到右翼後側墊起這一記球,給出漂亮的一傳,“山口!”
“好!”同樣是攻手,站位又正好靠近前方。對面攔網不及時,山口利落扣下這球,把比分拉了回來,“沒問題!”
開局就互不相讓。由此,拉鋸戰拉開了序幕。
田中龍之介的進攻能力很不錯,日向翔陽又擁有極其出色的彈跳力。對于影山飛雄而言,兩者都是可調用的攻手,進攻力量足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