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累?”
自我感覺和對方在跨頻交流,好像話說不太通。虎杖悠仁困惑地撓了撓頭,“另外,我沒有在勉強自己。”
“哦。”
男生淡淡應了一聲,态度是掩飾都不掩飾一下的敷衍,甚至還有些惡趣味地特意讓虎杖悠仁看出來。
在虎杖悠仁“你不會在想‘不關我事’之類的話吧——”狐疑喊聲裡,澤村大地走過來,“怎麼吵起來了……哦,你們是新加入社團的同學吧?”
得到肯定答複,他低頭掃了一眼名單:“那麼,哪位是山口同學,哪位是月島同學?”
“我是山口忠!另一位是月島螢,我們是一起的。”
另一位少年率先開口。兩人一起鞠躬,月島螢對前輩倒是挺有禮貌,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前輩好。”
把面孔和入部屆上的信息都對上,澤村大地點了點頭,“先去熱身,然後來相互認識認識吧。早訓快結束了,晚訓記得按時來。”
居然是同年級的學生嗎!
聽見那兩人和自己都是一年級,虎杖悠仁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别人,為什麼能長這麼高……
被層層怨念包裹着,虎杖悠仁正走着神,澤村大地忽而叫住了他,“虎杖,你來一下。”
“來了來了!”
暫時把胡思亂想擱置,虎杖悠仁屁颠屁颠跑去,立定,“怎麼了,大地前輩?”
“幾天後的3v3的比賽,你還需要提前回去嗎?”澤村大地問他。
這話問在了虎杖悠仁的心坎上。事關朋友,他倒是有心陪同到最後,但爺爺總不能沒人去照看吧。
苦兮兮想了半天,衡量出個勉強兩邊都能顧及到的選擇,虎杖悠仁最終道:“需要的,但是我可以晚一點再走,待到六點左右。”
“喔,六點鐘。把比賽開始前的熱身、針對練習都算上,差不多是……第二局打了一半吧?”
隊長的笑容在頃刻間變得意味深長起來,陰森森的,簡直像電視節目裡的反派大魔王,“行,時間也差不多夠了。”
直覺讓虎杖悠仁忽然感覺不妙,全身細胞都叫嚣起“快跑”二字。他忐忑一笑,趕緊謀劃着開溜,“大地前輩,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
“着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澤村大地笑得慈祥,“3v3,你和山口,月島一隊。”
“哦,好的……等等等等?”
虎杖悠仁原本要乖乖應下的尾音突地拔高了。
不止他,山口忠“咦”了一聲,連挑釁時表情從沒什麼大起伏的月島螢,此時也顯出幾分驚詫。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虎杖悠仁自己的大腦一片混亂。
3v3,三個人是一隊。他和月島山口那兩名新同學一隊的話……
那對手,不就是翔陽嗎?
他嘗試在隊長面上找到一絲在開玩笑的證據。然而澤村大地笑容紋絲不變,整個人巋然不動安如山,無不提醒着虎杖悠仁事實——隊長,是認真的。
“我和翔陽打?”虎杖悠仁的嘴巴圈成了一個O型。他懷疑人生地指了指自己,“我來嗎?”
真的假的??
“真的。”澤村大地表示肯定。
這下,虎杖悠仁本來還殘留的“和翔陽并肩作戰”美好幻想碎了一地。
他目光渙散,嘴裡夢遊似的念叨:“我上嗎,真的假的?”“我打翔陽?我來?”
……“诶,讓虎杖和日向影山分開?大地,你為什麼這樣想?”
當時聽見澤村大地的提議,菅原孝支的第一反應也是不解,“虎杖和日向更熟悉,熟練度也會更好一些吧?”
“另外,我本來還想看看虎杖和影山的配合呢。”他可惜道。
“就是因為熟悉,所以才先把他們兩個分開。”
桌上放着白闆,澤村大地把寫着“虎杖”的磁鐵拿起,“菅原你說過,虎杖之前,一直是在幫日向托球吧?”
“是的。”
“但是目前,以虎杖的技術和長處,很長一段時間都主要還是打攻手的位置。”
磁鐵啪嗒一聲,吸附在另一邊的場地,“二傳又來了個影山。當時北一和雪之丘的比賽,你們也在現場。所以,我先想單獨看看影山和日向現在的配合如何。”
菅原孝支被說服了,“也是,确實有道理……”
“可是,大地前輩!”
聽到這,田中龍之介實在好奇,把藏了很久的疑問訴諸于口,“那為什麼,不讓虎杖和影山來打配合?虎杖也很符合影山傳球的風格要求吧?”
“嗯……”
澤村大地沉思着,本來笃定的話音洩露出遲疑來。最後他一反常态沒把話坦蕩說清楚,有些含糊地說:“因為現在的虎杖身上,還沒有日向的那種‘貪欲’吧。”
“貪,貪欲?!是什麼意思……”
……
……“大地前輩!真的不能我和翔陽在一邊嗎!”虎杖放大音量,把澤村大地從回憶拽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