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那家夥,尾巴快翹天上去了。”菅原孝支笑着搖搖頭,對虎杖悠仁說:“這局的托球怎麼樣,還順手嗎?”
“特别順手!舒服的!”虎杖悠仁眼睛亮閃閃的,“同樣是二傳手,感覺菅原前輩和影山同學,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呢,但都很厲害!”
“诶,哪裡不同?”菅原孝支打趣問。
聽到這種問題,虎杖悠仁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他試圖找到個能描述出二人區别的形容詞,可惜無果,最後苦惱地搓了搓額角,“風格不同?具體哪裡不同我也說不清……”
“但都特别厲害!”他強調着加重了這幾個字的讀音。
菅原孝支沉默半晌,“……虎杖,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誇人?”
“有嗎?”
何止很會誇人,這家夥簡直是個天然的捧場王。
無論何時都上揚的語氣,誇贊時候會誠懇地望着對方的眼睛,每句話都直戳人心窩子……而且聽不出任何技巧,能聽出,他那些話都發自本心。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這話在虎杖悠仁身上,簡直是最完美的寫照。
“虎杖,”澤村大地走來,中斷了菅原孝支飄向更遠方的思緒。他對虎杖悠仁道:“籃球部那邊不借場地,今天暫時不測摸高了,下次部活和其他一年級一起測。”
“你回家時注意安全,早訓是七點鐘,記得準時來。”
下次部活……
虎杖悠仁敏銳捕捉到這幾個關鍵字,雙眼“噌”一下泛起閃亮的光芒,幾乎亮瞎了周圍人的眼,“也就是說,我加入了排球部是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但今天可不算正式入部摸底,之後新一年級的3v3,你還得正常參加。”澤村大地笑道,随即正了正神色,“但在這之後,你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你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個子稍微矮一點,但勝在彈跳力強,這部分也算補上了。”澤村大地說,“現在你短缺的部分,主要在于技術和經驗的不足。”
“‘個子稍微矮一點’……!”
虎杖悠仁如遭雷劈,懊惱地捧住臉彎下了腰。澤村大地有點好笑,但想到什麼,笑意很快消散了下去。
另一方面……
回憶着他這場比賽的種種表現,澤村大地面色有微妙的古怪。
他盯了虎杖悠仁幾秒,在對方茫然的神色裡,忽而生出一股說理說不通的無力感。
最後,澤村大地隻是歎口氣,“不,沒什麼。”
并非澤村大地的錯覺。
虎杖悠仁這位後輩,至少在現在的階段,還沒有自發的、想要靠自身拿下分數的強烈欲望。
給他球他就去扣,就去接,而且也會盡全力做好,态度認真倒是無可指摘。
但他從沒主動去要球,全程基本都隻是遵從他和菅原的指揮。有種不太合時宜的,近似于“謙讓”的心理。
……沒有自主想法的攻手啊。
澤村大地并未将另一重擔憂說出口,而是在心裡埋下了憂慮的種子。他把球塞進虎杖悠仁的懷裡,“回去空閑的時候,多摸摸球吧,把球感養出來。”
“好的!我會……”
原本一直望着窗外,田中龍之介忽然誇張地喊,打斷了虎杖的未盡之言,“什麼,虎杖,你說你明天早上要提前來訓練?”
“我……”沒說話啊?
虎杖悠仁疑惑開口前,田中瘋狂朝他擠眉弄眼,眼睛眨得像要抽了筋。
雖然不明白,但順利get到學長是讓自己配合的意思。虎杖悠仁話鋒一轉,乖巧點頭,“對,我明天早上要來訓練。”
“不錯嘛新人!那個詞怎麼說來着,後生畏懼!”
菅原孝支:“是‘後生可畏’……”
假裝沒聽見副隊長的吐槽,得到了配合的田中猖狂笑起來,随後一巴掌糊在虎杖後背上。
無視了後輩龇牙咧嘴的表情,田中龍之介對着澤村大地開口,理不直氣也壯,“大地前輩,鑰匙給我吧,明天我來開門。”
“……你來?”澤村大地狐疑地眯起眼睛。
“沒辦法,新人這麼用功,作為他前輩的我肯定得打個好樣!”
田中說着,眼睛往欄杆外扒着欄杆的日向翔陽瞥了瞥,又瞥回他摟着的虎杖悠仁。
看清窗外可憐巴巴畏縮着的橘發腦袋,又想到隊長剛下達的“驅逐令”,虎杖悠仁終于徹底明白前輩的意思,恍然大悟——哦!
早上,是來給翔陽他們開門!讓他們進來訓練!
……田中前輩,好前輩!
感動得淚眼汪汪,虎杖悠仁真摯地吹捧道:“田中前輩!我一定會以你為目标努力的!”
“哈哈哈哈哈再叫一聲?”
“田中前輩!!”
“噢噢噢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