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第二個黑面具又上台了,這人手裡拿的是一塊白色石頭,半透明的有點像玉但又不是。
苗因看着,這質地其實跟剛才青年買的那塊有點像,隻不過顔色不同,雜質也比較少。
這一回,灰西裝很快就擡起手,揚了揚。
全場的人頓時都驚歎起來,主持人大聲宣布:“留!”
黑面具激動得很,對着灰西裝的方向深深地行了一個禮,然後腳步發飄地下了台。
青年忍不住感歎:“命真好啊。”
女孩卻說:“人人都想進八大家,但我還是覺得在自家好,自由,舒服。”
青年說:“那是因為你沒什麼野心嘛,大多數人還是想進八大家的。”
說話間,台上又開始了第三次獻寶。
這回獻寶的是個女子,她舉着一個黑色石頭繞台走了一圈後,見上面三家都沒有反應,便放下石頭,拿出一把刀舞了起來,一時間,隻見台上刀光森森,氣勢逼人。
但是,不是獻寶嗎?怎麼又突然舞起刀來?
苗因忍不住小聲問:“她在幹嘛?”
她刻意調整了聲線,免得被聽出她就是之前和對方搭過話的她。
前面的青年男女吓了一跳,沒想到後邊居然坐了一個人,但見她是個女孩子,對方的警覺性又很快下降了。
女孩回答她:“這是在獻藝,如果寶物不夠分量,加上獻藝的話,說不定就夠了。畢竟收了寶物就要收下這個人,寶物夠好人廢物自然是可以的,寶物不夠好那就人來湊。”
原來如此。
果然,黑面具女子舞完一通後,後來的那個灰白胡子在窗口揚了一下手。
衆人再次驚歎,黑面具女子心滿意足地在主持人的恭喜聲中下了台。
接下來的七件獻寶,又被留了兩個,其餘五人黯然離場。
但是苗因注意到,宋西樵一次也沒有留人,估計是沒看上吧,這家夥要求還挺高的。
獻物寶完畢,主持人又宣布:“接下來,開始獻人寶。”
人寶?什麼東東?
苗因問前面那女孩:“人寶是什麼?”
女孩說:“你第一次來吧?人寶就是人,單純的獻藝,能力足夠強的話,就會被留下。”
苗因懂了。
她說:“我的确是第一次來,好多事都不懂,比如上面那三個人,我都沒見過,你們知道他們都是八大家的誰嗎?”
她這就問得有點多了,女孩猶豫了一下,但她可能想起了之前那個因為無知而犯事的“苗因”,還是回答了苗因的問題:“從左邊數過去,第一個窗口的人,有白頭發那個,大概率是賀家的二老爺,因為看年齡對得上。”
“第二個窗戶的,穿着灰西裝那個,應該是明家的,具體是誰我們也看不出來。”
“第三個窗戶的,披着黑色大衣那個,應該是宋家的少主。也就是宋家未來的家主。”
宋家的少主?未來家主?
苗因擡頭看了一眼,很是意外。
宋西樵是八大家的人已經足夠讓她吃驚了,現在居然還說他是宋家少主?将來要成為宋家家主?
苗因有點沒法相信。
是不是這女孩認錯了?
她問:“你以前見過宋家少主嗎?會不會認錯?”
畢竟隔着面具呢,臉都看不清,怎麼能确定宋西樵就是宋家少主的?除非女孩對宋西樵很熟悉,可看她的樣子好像又不太熟。
女孩卻說:“不會錯。會場工作人員都叫他宋先生呢。宋家隻有一個人會被稱呼為宋先生,那就是宋家少主。”
她這一說,苗因突然就想起來了,那個會幻術的女孩,就是稱呼宋西樵為宋先生的。
難道宋西樵真是宋家少主?
可她怎麼想都覺得不像,宋西樵那麼病弱,就算比普通人厲害,那在八大家肯定也是不夠看的,怎麼可能當未來的家主啊?
而且他自己也說了,他得了不治之症,就快要死了。
如果一個家族的未來家主是這種人,豈不是很快就要完蛋?他的家族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一定會另選一個健康的才對吧?
她把自己的疑問跟女孩說了:“可我看他瘦瘦的,好像身體不太好的樣子,宋家能放心讓他當未來家主嗎?”
女孩說:“聽說他确實一直都身體不太好,但沒辦法,就他一個沒得選,宋家代代單傳,每一代都是獨苗苗。”
啊?沒得選?隻有這一個病秧子?所以宋家是沒辦法隻能讓他當未來家主了?
可是不對啊,宋西樵明明說過他有個哥哥。
也許是騙她的吧。
畢竟連真實身份都沒告訴過她。
當然,對于他沒說真話這件事,她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畢竟身為宋家少主,獨自出門在外,偏生又那麼病弱,确實不方便暴露真實身份。
再說了,他們本來就隻是萍水相逢的關系,人家不跟她說實話也沒什麼。
就是不知道,他對她說過的話裡,到底有幾句是真話?
說不定連名字都是假的,不然金絲眼鏡應該不至于沒聽過宋家少主的名字吧?
堂堂八大家之一的宋家,宋家的少主,這麼重要的人物,像金絲眼鏡那種本來就消息活絡的生意人,怎麼可能沒聽過呢?
所以苗因又問:“那你知道宋家少主叫什麼名字嗎?”
女孩壓低了些聲音,說:“宋瑜,周瑜的瑜。”
好的,果然連名字都是假的。
可能宋西樵就是他在外常用的假名吧,比如他大學時候也用的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