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的馬車緩慢停在驿館前面,縣令提着官袍,喘着大氣剛好追上巡撫。
“大人!”
巡撫正在侍從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看見縣令,疑問:“你怎麼來了?”
“大人,您怎麼上這來了。”縣令大喘氣。
他早就已經安排人手,在驿館附近等候,隻等巡撫一離開洛川縣,便立刻圍困驿館,逼迫晉王将王妃交出來,至于晉王會不會報複,他想得很好,左右也是一刀的事,現在這個時節這麼不太平,就算是晉王又怎樣,又不是神,疫病而死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隻要洛川縣疫病不發,不被封城,他的烏紗帽還在,殺個王爺算什麼?
然而,他卻沒想到,巡撫會到驿館這邊來。
按照他的觀察,這不對啊,晉王在洛川縣下榻這麼長時間,沒見巡撫和晉王有多親近啊。
“說什麼話,晉王在此,本巡撫離開洛川縣,自然該和晉王殿下知會一聲。”
驿丞喘着粗氣從後面跟來,斷斷續續的說道:“大人,現在晉王興許沒時間見您。”
“為何?”
“不管如何,本官好歹是朝廷命官,豈能罔顧朝廷禮節?”
“就算見不到,本官也該去拜别晉王。”巡撫擡步往前走,心裡想得很好。
等他離開,就讓這洛川縣變成瘟疫之城,左右晉王遲早都得死,自己在人死前禮儀周到些,也好為自己開脫。
“大人!”縣令和驿丞兩人想攔住巡撫,巡撫徑直越過兩人,喜滋滋的走進去。
縣令一看他進去,臉上滿是躊躇之色,一跺腳就想甩袖往回走。
“大人!”驿丞拽住他。
縣令苦着臉,壓低聲音:“這裡面住的可是得病的,他進去找死,本官可不想去找死!”
驿丞咬牙:“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咱們也進去,反正離得遠。”
他轉過身對巡撫的馬車道:“各位官爺,我與縣令陪巡撫大人去見晉王殿下,各位找個地方休息會。”
他滿臉肉疼,自掏腰包将錢袋扯下來遞給車夫和侍衛,車夫和侍衛拿了錢,樂呵的看向驿丞,轉身就去隔壁酒攤上喝酒。
“你這是在幹什麼?”縣令不解的看着驿丞,驿丞來不及解釋,趕緊拉着縣令進去。
好在巡撫還沒走進去,正走到一半,驿丞管不上縣令,從旁邊撿起石頭,悄悄低下身邁步到巡撫身後,給了他腦袋一下。
一聲悶哼,巡撫頭上流血,直接倒在一旁,驿丞拽着他的肩膀,恨鐵不成鋼的對急忙跑過來的縣令怒道:“快幫我。”
“你這是要做什麼?”縣令幫他把巡撫塞到了一旁的稻草堆後面,一臉疑惑。
“要是他進去,知道王妃得病,咱還能跑得了嗎?”
“這一下他得昏迷半天,趕緊逼晉王交出王妃,把人扔到瘋人塔裡去,王妃丢出去,晉王死不死,可與咱們無關,這個巡撫咱們找機會也一起運出去,他抓不到咱們把柄,還能封城?”
“到時候栽贓嫁禍給誰都可以,左右沒人看見,他也拿咱們沒辦法!”
“好啊。”縣令拍手叫絕:“還是你有辦法。”
驿丞謹慎的看了眼四周,讓縣令趕緊和自己溜出去:“不要被晉王發現了。”
縣令正要往前走,往前邁步,便感覺到腳下有點硌,他低頭一看,是巡撫的錢袋,他鼠眼往四周一瞧,見無人,便将錢袋撈起來藏在袖中。
陽光不多時又藏在雲中,陸和淵坐在房外,正閉目養神,李清荷從樓上端來熬好的藥,與陸雲正好同時到陸和淵身邊。
“王爺,那個縣令在門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