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李清荷站在二樓望門口,驿館構造複雜,這處小樓在比較深的地方,看不見門口,隻能聽見些許嘈雜的聲音。
“那個縣令,讓您交出王妃。”陸雲看了眼陸和淵,見他厲目圓睜,便立刻将陸和淵的佩劍從旁遞給他。
陸和淵接過,眼中殺氣越濃。
無論什麼時候,李鈴央都是他不可觸碰的底線,他知道驿丞的消失不是偶然,但偏偏這個時候來逼他,那這些人就是找死。
“我下去就好,你留在這裡守着。”他語氣冷硬,隐隐含着幾分難忍的殺意。
李清荷略一思量,往前一步,攔住陸和淵:“他如何能以一個縣令的身份,逼迫你交出央兒?”
“此事怕沒這麼簡單,如今疫病橫行,人人自危,可你是晉王,他一個縣令真的敢問你要人?”
“這外面,不止有那個縣令,也不止有那些衙役,說不準整個洛川縣的百姓都來了,你打算如何應付?一個個殺過去?”
陸和淵握劍的手微微戰栗,他冷目看她,眼中盡是殺意:“要不然呢?難道還要本王說些好話感化?”
“我知道你殺人殺慣了,但你也要為央兒考慮,她心地仁善,知道你為她殺了無辜百姓,若是醒來,她會為你承擔罪孽,你難道要她難過?”
陸和淵一愣,殺意散去三分,忍着深呼吸壓抑着憤怒:“我不會輕易殺人。”
“央兒這裡我會看着,你需要人手,讓陸雲去幫你吧。”李清荷看向陸和淵,朝他點頭:“守住驿館。”
“多的話我不說,隻望你冷靜一些,你的身後,還有央兒在。”
“嗯。”
陸和淵帶着滿身煞氣徑直下樓離去,陸雲等人跟在他身後也離開,李清荷推開房門,将放在一邊的劍拿起,随後才坐在床邊,為李鈴央喂藥。
驿館之外,好事的百姓已經圍攏過來,衙役站在前面,縣令站在中間,驿丞站在縣令身邊,一臉正氣的看着驿館的大門。
“晉王殿下,當今天下疫病流亂,您身為晉王,食我靖朝俸祿,受天下百姓供養,理應以靖朝百姓為先。”
“可是,您卻将我洛川縣百姓置于水火之中,對百姓安危視若無睹,本官身為洛川縣縣令,雖人微言輕,可也要為我洛川百姓說一句公道話,要一份公平正義。”
圍觀百姓束着耳朵,議論紛紛。
“怎麼了?”
“晉王怎麼了?前日還給咱們發藥呢,可是大好人。”
“就是,縣令瘋了吧?”
縣令一看周圍,聽見說他有病的言論,心中便生出怒火,可惜他還要依靠這些百姓,隻能忍着怒火,更賣力對着驿館大門罵道:“王妃病重,本官深感心痛。”
“可王妃不該将疫病帶入我洛川縣,為我洛川縣百姓着想,為天下百姓着想,請晉王殿下交出王妃!”
“還請殿下,以天下百姓為重,以靖朝江山社稷為重,交出王妃!”
縣令大喊,下一秒,驿館大門便被人從内打開,陸雲帶着侍衛走出來。
陸和淵帶在身邊的士兵,都上過戰場,都是在千百人中拼殺活下來的強者,平時驿館中的人就少與其接觸。
此刻齊步走出來,身上的兵煞之氣,硬生生讓站在前面的衙役大氣都不敢喘,連同縣令一起連連退後數步,讓出了一大塊空地。
縣令心虛,也覺得被壓了一頭心中不爽,便繼續大喊:“請殿下交出王妃!”
話音剛落,殺氣之聲便至。
“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