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判斷道,不是不正确:“夫人的死會讓您父親很消沉——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您要能夠保護自己才行。”
他将自己的外衣,給這孩子披上;但他上前一步,避開了他的手;他的發尾在身後飄蕩着。
“您說——”孩子開口,聲音輕而空洞,“這世界被詛咒了。怎樣的詛咒呢?”
教師很困惑。
“詛咒。”仍然,他試圖回答,“您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生命循環是被扭曲的:隻有殺戮才能帶來生命,乃至到了一個這樣的地步:有一類人,既是男人,又是女人,您已經知道——但他們格外瘋狂,嗜血:血龍王的心髒代代保守着這個秘密,實際上,這也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我很抱歉您遭受了那樣的折磨。”
教師陳述道:“自然裡的其餘生物,沒有一樣不是雌雄結合,自身,或者和另一個個體,來繁衍生命,隻有我們,當這兩種生命的機構相遇的時候,産生了如此暴烈的瘋狂——似乎在說着,這世界不歡迎生命的誕生一樣。”
“不歡迎。”他重複道。
孩子張開手臂——它将它這不完整,殘缺的,和生命無關的身體,浸沒到風中,閉上了眼睛。“不歡迎。”他重複道,“怎麼不是呢?”
他轉過頭來;教師看見他的眼淚。然而孩子對他微笑,從未如此真心過:“改變——不會發生的,先生。結束了。”
他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麼;孩子搖着頭。遠處,巨龍的身影已經消失,他正在來尋找他的母親和他的孩子的路上;但他什麼也不會找到。結束了。
“結束了——這世界被詛咒了,先生。”它說道,“他們——殺了她。她們也殺了她。”它哭着,笑着,說道:“她們殺了她。他們殺了她。生命是件最亵渎,最被厭惡的事。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