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在作出這樣一般性觀察時,也察覺自己的不便特殊:我從不懂得這對□□的意義,因為我自己的孩子不曾愛過它,我自己的丈夫掩飾對它的傷感。我正是要這麼說——我生命中的男人對于□□的處理有自己特殊的苦難。我的孩子更愛我的丈夫那片堅硬的胸甲,我的丈夫面對□□要強忍眼淚。但仍然,女人的意義就存在于此:男人和他們的孩子。我的經曆不改變這論調的廣泛。讓我談談我自己的想法...我的經曆。
沒有任何其餘的聲音;雨和龍的聲音在屋外顯得不真實般遙遠。
-不像我的朋友,我過去是個奴隸。我知道了她們不知道的事,她們知道我不知道的——我遇見我的丈夫,在奴隸的販賣集會上——我告訴過您,夫人,您記得嗎?
他感到,她擡起頭來;她們彼此看着,屋内密集的火焰照在兩張臉上,所有人都看着;每一人被照亮一半,構成一張,被扭曲的面孔。
她的嘴唇張了張。——您記得,那很好!
她笑着——在我要被販賣成食材之前。我的丈夫,從門外走進來,看着我...眼睛直勾勾地...隻看着我。滿身雨水,失魂落魄,不靠他的名氣,而全靠他的身體,撥開人群,說着:"請讓一下。"但,他們不讓開,他就說:"讓開!"他憤怒時有多可怕的聲音...他走到台下來,跪倒在我身前,一個奴隸的腳下,眼淚沾滿了眼睑下邊的皮膚。我起初說的是實話,對我的朋友們:"我的丈夫在那一天親吻了我的腳,握着我的腿,将臉靠在我的膝蓋邊。他無法長久地看着我,因為他一看我的樣子,就會哭着,跪倒下去,在那裡,發出我從未聽見過的,恐怖的,光是因為悲哀,就叫人恐怖的哭聲。碎裂之聲——那也是個雨夜。當他看完,他眼裡的一個形象...同樣破碎。他的鱗片刻在我的肉上,不紮進去。那天晚上,他向我求婚,我成了他的妻子。"但這太誇張了,我看出我尊貴的朋友們無法相信,因此長久來用來更溫和的版本柔和這一場景,但不能消去太神秘的部分:成為一個龍王的妻子是需要特殊理由的。盡管如此,新的故事叫我的朋友們相信了,卻不能說服我自己。什麼讓我的丈夫,選了我作為妻子呢?我不希望我的結局是在餐桌上。
-但這擔憂是沒有必要的。讓我直接了斷地告訴各位吧:我的丈夫害怕我,為着我自己也不是完全明白的原因。(窗外的龍吼如同雷鳴。女人都笑了)他越了解我,就越害怕我。他睡在我旁邊,夜間,我聽見的是一種為了恐懼而不敢呼吸的謹慎,日日夜夜重複。這很難理解,但他害怕我,勝過我害怕他:我如今不再怕他了。但要怎樣說這件事?這是我的丈夫,我愛他。當然,我愛他。
碎裂——當她說,愛;她們笑。她伸出手,光落在她的指甲上。她閉着眼,享受這陣笑聲。
"現在..."她睜開眼,迅速地,轉向她,握住她的手。"現在我知道原因了。我知道原因,當我看到您...孩子是愛過母親的。"
-您覺得,我們像嗎...?
她問她;但她沒有回答。人群接替上了,叫道:"像!"他如驚弓之鳥一般看像四周,千人一面,臉的線條和特征被緻盲的光蓋住了,當他回頭,兩張臉在他面前,成了世上唯一的圖像。他要閉上眼,但他未婚妻那隻戴着紅鱗的手,從他的背後伸來,迫使他看着。
"像!"聲音說着,"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夫人。"北方人說,"夫人,我必須指出你們的精神太亢奮,太緊張了。這是不正常的,一定是這陣血雨的緣故..."
"于是,我就知道了:我成了黑王的王後,為了這張臉。"女主人說道,"有人曾經見過我的臉...和您的臉嗎?是的。我的朋友們見過它;仆人們見過它。奴隸們見過。'随處可見'。我的尊貴的朋友們說道,'那是因為女人的創造用了更少的精力,乃至它竟然不吝于重複自己。你的臉談不上有獨創性,但起碼是被普遍承認的。謙虛之美。有點兒低賤...但沒關系...你已經讓它尊貴,而一次就夠了...'非常新穎的解讀。您知道,我現在還不能忘記,我和她們不來自同一個地方。我見過我的樣子,我的臉,許多次。她們死在我之前,在我成為我丈夫的妻子之後,很多年不曾見過了,因為我們的樣子在奴隸身上最常見。那原因,是我尊貴的朋友說的那樣嗎?我聽過不一樣的。人總是在生命之初聽見格外令人印象深刻,耳目一新的意見。"
-那是一個老婦人,我記得她,有一天,當我在河邊挑水的時候,她在河邊跪拜,對着太陽。見了我的臉,她說:"慈悲!"我問她原因,她隻是指着我,手晃着,不住地掉眼淚,念道:慈悲聖母!慈悲聖母!連我也被吓着了——我感到她在指責我,嚴厲的指責,而我對此沒有任何印象,甚至生出了對我天性來說不常見的憤怒。奴隸是不常憤怒的,我的身體也不允許...但我想要...将我手上的水桶,扔到她臉上。我的主人鞭打我,我都從來沒有這樣的念頭...但我想要将她,在她這麼對我說的時候——吃了。
"我想将她吃了。"女主人對這個女人說,"您能想象嗎?我..."
她握着她的手,緊緊掐着。"夫人。"北方人說,但她并不理會。
-慈悲聖母。她叫道,對着我,毫無理由地,最奇怪的老婦人,說:你做了錯事——你是來受罰的——大罪——最深的懲罰。慈悲聖母。
氣流從女主人的嘴唇中輕盈地爆裂出來;她說的是很輕的,但從他——這個孩子,和他——這個北方人背後傳來的聲音,卻激烈得使他們兩個人都發了顫。"大罪!"孩子聽見一陣突然的響聲,他的手指抽搐了,手臂無力,要倒下去,但他身後那女孩還是抱着他。
"您記得嗎?"她同他說,"我同您說過的那個故事?那還沒完呢!一個放棄了自己的心的女神,她——"
他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伴着身後那陣叫着罪與罰的聲音。"大罪!"一陣聲音說,"懲罰!"另一陣聲音回。
他咬了她的手一口。
"哎呀!"她笑道,"您會咬人了..."
他手腳并用地向前爬行。"孩子!"他的身後有聲音呼喚他,但他不回頭。
"您覺得我不知道嗎?"女主人說,"我的丈夫,是怎麼吃您的□□的?我終于知道他也是喜歡□□的...夫人...我甚至懷疑您的□□裡是有什麼汁液的,因為他像在喝什麼東西...您的□□裡藏了愛嗎,夫人?愛的汁液。一整夜,我聽見聲音從浴池裡傳來。兒子——愛母親,毫無疑問。母親也愛兒子嗎,夫人?"
"孩子!"北方人叫道。
孩子不回頭。女人不阻攔他,然而她們攔住要追上他的人。教師不能抓住他。
"讓他出去!"聲音說,"這傻孩子快吓到要失禁了!别讓他弄濕自己。"
他身後,女人什麼也沒說。——夫人?他碰到了門外的黑暗。是這樣嗎,夫人?
"大罪!"聲音說。他将身子送了出去。
"懲罰!"
完全的沒入;他的身下是濃稠,液态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