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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The Mad 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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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還小的時候,他總是和他在一起。當他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他的手撫摸他的頭發;他将他抱起來,舉得那麼高,又擁抱得那麼柔軟。當他餓了他幫他找來食物。在自然裡,而不是廚房裡的食物。他教他怎麼捕魚,怎麼挑選果實和蘑菇。如果他害怕他就牽着他的手,如果他想走動了他就跟在他後面;他從來沒有意識到他有多麼龐大,多麼可怕:因為他給了他一切所需要的。當世界寒冷的時候他給了溫暖,當音聲單調的時候他給了他音樂,當死亡充斥的時候他給了他生命。他是個很小,很脆弱的孩子;這不難發現,但因為他沒有就這渺小碾碎他,他一開始就想對他說謝謝了。但他告訴他他不用向他道謝。“是我該和你道謝才對呢,寶貝。”他跟他說:因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知道的就隻有孤單啊!所有的溫暖,音樂,光和熱都離開了,他隻好勸說自己,也許過去都是會一去不返的,而隻有重生能讓它再以其餘面目重現。一個孩子。也許在沒有一個孩子之前人永遠是孤單的。所以讓我抱着你,讓我喂養你,讓我為你唱歌吧!他再也不要獨自一人入睡了;那無數被殺戮的命運折磨得徹夜難眠的歲月,是否擁有一個孩子就能改變世界的規則?他似乎是懷抱着這樣的願望将他抱在懷裡的。

但是,不;人永遠将是孤單的。你将一個孩子放置在命運的花蕾中,它會為你開出猩紅的花束。在它已經奪去了你的一切之後,它仍然會奪去你的孩子。誰又說綻放是幸福的呢?少時乃是虛僞的純潔,青年化作坦白的嘶啞,盛年已成絢爛的剝奪,在臨終前混亂的侵略中痛恨自己的無力,這便是人性命的花朵。

當那微笑化作仇恨,擁抱變為利刃時,聽聽你胸膛裡的聲音吧,巨龍!那陣陣心跳将是你唯一知道,你唯一擁有的東西,提醒你——選擇皆是幻象,此身非為龍不可。

第一天她帶進一個女人,赤身裸體,拖行在馬背後,進入大門,血水曳地,兩腿之間血肉模糊,像攪拌後的肉泥;女孩身穿騎裝,腳踏馬靴,皮質腰帶鑲匕首和細劍,駕着馬,輕快地向她父親行了一禮,解釋道:她施加了一點小懲罰。所有人都看見這女人張開□□的裂痕,匕首在上面畫了紋樣,而血王笑罵,說:“你真會給我丢臉,姑娘。你就找到了一個嗎,在你穿得這麼大張旗鼓地出去了之後?”她吐了吐舌頭,回複:這些女人好狡猾呢,父親。明天我一定不讓你失望;宅邸的主人和夫人都不在,庭院裡,至于仆人和管家瞧着,靜默着,挂着冷漠又悲哀的神色走遠了——孩子看着。父親将自己關在房間裡,整天也沒出現;次日深夜,女孩又出去了。

孩子看着。

第二天她帶進三具身體,一個活人,衣服沾了血,靴子粘着土,仍然笑容滿面,輕輕揮着自己的馬鞭,像去集市上的少女,背後裝滿貨物;他們看見從頸脖中裸露的白色脊髓,旁邊的肌肉從紅到黑,記錄殒命的時辰。三顆頭顱,神色各異,冷漠,恬靜,歪曲,被抱在懷裡,拴在脖子上,拎在手上,讓最後一個活着的女人拿上來;她的脖子上套着項圈,跟在馬背後,仍然是赤身裸體的,攜帶着的頭顱,做了她的衣裳。女孩進入大門,寂靜無聲,又向父親行了一禮,然而對方還是責難道:“你是把從一個增加到四個說成是進步嗎,姑娘?如果是這樣,我也把你的頭砍下來當皮球踢。”她顯出了委屈:這些女人非常有經驗,父親。女孩說:“我企圖追到她們的據點,但她們甯可跳崖也不讓我抓到。”血王仍然憤怒:“那你審了嗎?”她說:“有的。但她什麼也不說。實際上,父親,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女孩解釋,指着那個赤裸的,拿着頭顱的女人。她走過去,将她的嘴掰開,血噴湧而出:她的舌頭已經斷了。她于是擡手一揮,将舌頭徹底砍了下來;她便倒下去,連同那幾顆頭顱一起。——孩子看着。這天早上夫人來了,指揮道:“将這些血清理幹淨。”衆人應聲而動。被父親責罵了,那女孩面帶微笑,中午不到就出去,一整天都在外邊。

孩子看着。

第三天清晨,東方未明之時,她就回來了,不再騎馬,而站在女人背後,用鞭子驅趕着她們。她帶回十個女人,湧進門,便也帶來潮水般的喧嘩和咒罵。她們攻擊她,她便躲閃,同影子一樣安靜靈活;鱗從她的眼角邊湧出來,她的手落在她們的腦後,便像重錘一擊。不久,她讓她們都跪在庭院内,鄭重地向她父親行了一禮。“君王,”女孩說,“我找了其中一個據點,殲滅了不能制服的,帶回了可使屈服的。但我想還剩下一個據點——她們犧牲了這一個,讓剩下的那一個變得更隐蔽了。”血王表情平淡,不以為然,說:“以你的能力來說,還不錯了。你問了她們的目的嗎?”她謙卑又狡黠地笑了笑,說:“我的審查技術不過關,您知道的!我想留給——”

“我親自來問。”一個聲音說,“将這些女士帶到地下室去。”

第三天,宅邸的主人出現了。俘虜見了他,不顧威脅和痛苦,紛紛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前行,朝他吐口水:“罪魁禍首!”他面無表情地離開了,不曾多做回複。女孩便又将她們按倒在地,拖行回原位。

孩子看着;烈日升空,人群散去,女人也不見了。女孩的工作結束,吹着口哨,一蹦一跳地去了别處,休憩玩耍。“長于追蹤,善于制服,略通審訊。”教師來他身邊,手臂已經好了,感慨道:“好學院派。她去過學院吧?”孩子點點頭,說:“她和我說她去過,隻是沒有畢業。”教師琢磨道:“她大約畢業會有困難。”他同他說:“偵察科的畢業考核和這一類挺像,一百進二十。但誰說得準呢?”他掂量着兩種可能性:“有可能她還沒發揮全部實力,有可能她壓根不想畢業。”

孩子不回答,隻盯着他,有點憤懑,教師也不在意,隻是兀自說:“學院是個讓孩子變成男人的地方。”他對他笑了笑:“您生我的氣了吧?”他搖搖頭,平淡地說:“怎麼會?您做的是正确的。我跳下去,除了被燒掉了大片頭發,什麼用也沒有。”教師表示理解:“您救人心切,可以理解。”

他感歎:“要不是您父親來得及時,她恐怕現在已經不在了。”一會,孩子沒有回答,過了會,十分僵硬地說:“她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别麼?全身幾乎都燒毀了,就靠父親的血吊着一口氣。”“哎呀。”教師寬慰他:“您也别這麼說。相信我們白王血系在醫學上的實力——”

“什麼實力!”這孩子忽然尖叫道,将臉埋進手裡,“您别騙我了。”他埋怨道:“我去房間看過了——連面孔都看不出來,能看見的,就隻有我父親像瘋了一樣坐在她床前——指不定她已經死了,爸爸他不願意承認罷了!”他來扶他,但他推開他的手臂,别過頭,擦拭落在臉上的眼淚。“孩子。”教師柔聲說,但孩子隻是斷斷續續,毫無條理地說:“你知道他有多——他會發瘋的。”“您不想看黑王生氣?”那陣勸着他的聲音變得很無奈了,“但木已成舟。”

“而且您真的是隻因為您父親才這麼難過?”成年人瞧着他,輕輕地将他的臉擡了起來,“孩子。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他安靜地說:“我先前還以為您很不喜歡這位夫人呢。”孩子仍然睜着琥珀色的眼睛哭着:“什麼喜歡!自從她來了,一切都變了。但——燒——”“您不是要說什麼:‘她什麼也沒幹,卻被燒成這樣’的天真話。”北方人平常地說,小孩抽抽噎噎地,仍然争辯道:“誰會這麼說!我不喜歡她!我讨厭她!”

他掙開他的觸碰,将臉别到一旁,止不住眼淚,也止不住嘴裡的話:“自從她來了,父親就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前幾年,時間更多的時候,是怎樣整個白天都和待在一起,夜間也待在她的房間裡。他們從雲門走到城鎮裡,手挽着手,這情景誰人不知?——他會發瘋的。他不可能受得了她被燒成這樣——說不定他早就瘋了呢!從她來了這裡,從他用大半财産将她買回來開始!”

他尖叫一聲,徹底彎下了腰,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樣,顯得痛苦又虛弱。“說不定他就是不正常——瘋子。”他喃喃地說:“所以他才會這麼對她,才會這麼對我。他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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