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說出來了,我爽了。
雖然迪克還在嗆得滿地找紙。
我貼心地把我的手帕遞給他。
他胡亂地抓住,又胡亂地擦幹淨自己的臉,還不忘道謝:“謝謝……”說到一半又吞回去 ,一臉“我在說什麼”的表情。
是懊惱呢。
“不客氣。”我客氣道。
我很樂意為他緩解尴尬,但他的尴尬是誰造成的,你别問。
“你,你是喝醉了嗎?為什麼要說結婚的事?”迪克不可思議地說,懷疑我喝了假酒,“而且我們不是在說貨廂女屍的案件嗎?這話題怎麼接上去的!”
哼哼,所以他沒有拒絕,我再次宣告我的成功,在心裡。
我輕輕地說:“我們讨論的是如何展開工作,這其實是一個話題。”
迪克:“……我不懂。”
他是真的疑惑,卧底跟結婚有什麼關系?
“這得看我們的目标有多大,想要抓的是什麼人,如果隻是這相鄰的幾座城市,當然不用大費周章,但如果是某些……比較大範圍的機構,那總要想個辦法把他們都集中在一個地方,”我撐着頭看他,醉意已經上腦,“參加婚禮是很不錯的理由,有一次海關用這個辦法集中抓了三位數的犯罪分子,老辦法,海關做起來會比較熟門路。”
迪克:……
他的表情像喝了好幾杯古典雞尾酒的人是他一樣。
“但是……”
“我喜歡男的,而你長得很好看,我很喜歡你。”
這句話真得不能再真了。
迪克:“呃,謝謝……”
我:“不客氣。”
迪克:“别逗我了,還有别的辦法吧?”
我:“當然,邀請他人參加婚禮需要和他們建立長久的交情,海關有一次卧底行動持續了快10年,卧底官員和那些走私犯、金融犯、軍火商都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他和她和他們出生入死,相互幫助了無數次,最後用一場婚禮,讓他們從天南地北飛過來,聚在一起,舉杯相賀,然後收網。”
“昔日的朋友全都變成了大魚,變成了法官翻閱的卷宗。”
“你是我的搭檔,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們海關卧底雖然比較小衆,能稱得上屈指可數,但個個都是高質量,高素質,戰功赫赫,所以讓我上司也變得自信起來,不止是相信我,還相信海關部門的專業素質。
但說實話,我不太相信他就是了。
“10年……”迪克重複道,他現在還沒有25歲,10年快到他一半的生命周期了,他搖搖頭,“太久了,布港市警和海關都不可能支撐我們那麼長時間的行動,我們并不是海關總署,也不是CIA或者FBI這種全國性的機構,時間越長,行動越可能失敗。”
非常有道理,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