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怒之下,直接命令自己後邊的護衛隊:“射箭!不要射到桃姑娘。”
祝觀明看着滿天的箭飛來,心中大罵,這些死東西!她抓來一個人,紮死後給自己擋箭,匕首也被她扔到很遠的地方,希望對方能找回來。
最終,她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她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真的用盡了全部力氣,剛才或許是回光返照吧。
張三抱着她回到一處客房,看着她的傷口,心中愈發震驚。這哪是什麼桃花樓的舞女,分明是被人陷害至此。他怒喝:“叫王大夫來,四當家的人敢來就殺了!”“是。”
王檢被人匆匆領來,看見一臉陰沉的張三站在床邊,床上的人顯然已經瀕臨死亡,他心中也不确定還能不能救。
“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她!”張三命令道。王檢把脈後,神色冷漠地說:“我能處理外部和内部骨折的傷,但是她身上的毒我沒法解。”
張三臉色更黑了,拎着一個人的領子,怒道:“叫那個賤人過來,他如果不交出解藥就殺了。”
底下的人吓得直哆嗦:“是……”王檢則着手準備需要的物品,叫人安排好後,開始處理祝觀明身上的傷口。
張三在外面等着,大首領哆哆嗦嗦地送來解藥。張三直接一劍将他刺傷:“我看你是膽大包天。”
大首領不敢怒不敢言,直接跪在地上磕頭認錯。張三派人進去送藥,自己則提着大首領到了地牢。
王檢看着祝觀明骨折的兩處肋骨和各處内髒,心中盤算,應該能救。
不幸的是,内髒也被骨頭刺破了,幸運的是沒有紮透,心髒似乎有什麼東西護着,連個洞都沒有。
之後,他又是處理手傷,又是排餘毒,安排泡藥浴。一切平靜處理好,所用時間和他預設的差不多。
他暗自感歎,這病人身體底子很好,不然根本救不活。
半個時辰後,他擦掉臉上的汗,對衆人說:“你們就一直給她喂藥,直到這一桶藥泥全部失效。”
巧雲曾伺候過祝觀明,被人想起來調了回來。她看見泡在木桶裡幾乎沒有呼吸的姑娘,宛如一具睡着的屍體,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她連忙點頭,回答王大夫的要求:“王大夫辛苦了,謝謝。”王檢洗幹手擦幹,低頭整理藥箱,又提筆寫藥方:“不用謝,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所在。”
巧雲沒有再說什麼,她看出王大夫性子冷淡,可能不喜歡話多的人,而且對方正在做事。
王檢見她是個識時務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同樣是被培養的下人,從她身上也能看出主人家的為人。
巧雲接過藥方,仔細查看,眉頭皺起:“大夫,女郎的施針排毒……”
王檢以為又是常見的質疑,心情平靜地說:“治療需要。”“多久一次?針的長度有講究嗎?”
聽到巧雲的後續問題,王檢倒是有些驚訝,還沒等他問。
巧雲便解釋道:“不是質疑王大夫的治療方法,是想問問具體要求。如果可以,就不用麻煩您,我可以自己來。”
王檢便和她比了一個具體長度,多問了一句:“你真的會?”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還在土匪的地盤,誰知道這人什麼來曆?他無論如何也需要對病人的生命負責。
巧雲取出銀針,輕輕紮入自己手臂上的一個穴位,長度和王檢說的一樣。王檢确認後,方才同意離開。
他心中難得好奇,到底是哪家如此會培養下人?想到自己帶的徒弟,真是怒其不争。
祝觀明前兩天一直未睜開眼,藥像流水一樣灌下去。王檢把着脈,對上張三陰郁的眼睛。
“她什麼時候能醒?”“桃姑娘能有一條命都不錯了,蘇醒期實在難定。”
張三也知道傷得這麼嚴重,能活着就已經是萬幸,這幾天還需要進行第二次開腸破肚的手術。
他閉上眼又睜開,對王檢說:“勞煩王公子。”王檢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接下這不知屬于何種意味的話。
巧雲這兩日一直在照顧祝觀明,大當家裝模作樣地補償了許多東西,二當家也送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