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靈根,就算有你照拂,外門對她也并非就是好去處,你為什麼不将她送下山?”司衡玉問柳弦月。
柳弦月正坐在桌邊,她用一方絲帕擦拭自己的本命靈劍,聞言擡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好友,笑問:“你今日怎麼關心起我的事情來了?”
司衡玉也笑,“我平日裡雖然不愛管閑事,但你的事情我還是會關心關心的。”
“怎麼,你還不想告訴我?”司衡玉瞥一眼柳弦月,手撫上腰側的長劍,“先打一場?”
“别,我可不想打。”柳弦月擺擺手拒絕。
“那我不就白跑這一趟了。”司衡玉不容柳弦月拒絕,劍出鞘,指向坐着的人,“你也出劍。”
鋒利又帶着溫潤光芒的明月劍懸在眼前,柳弦月擡頭看一眼好友,手中的清風劍嗡嗡作響。
她們兩人都很清楚對方的實力,二人之間的切磋向來很快,幾招就分了勝負。
司衡玉收劍,微微喘氣,她平複氣息後才道:“你的劍道又精進了。”
柳弦月看向自己手中的清風劍,眼裡有一點笑意,“最近有一點新的感悟。”
司衡玉有些詫異,“是因為那個小姑娘嗎?”
柳弦月笑了笑,收劍,轉而問她,“你為什麼說外門不是好去處?”
司衡玉詫異地看着柳弦月,“外門弟子素質不一,時常有欺淩同門的事情發生,你不知道嗎?”
柳弦月:“這我知道。”
“那你還這樣做?”司衡玉是真好奇了。
“如今魔界封印松動,凡間也沒那麼安全。”柳弦月說道:“送她去外門,我還能常去看看她。”
何況,江離應該也是想留在玄清宗的。
柳弦月注意到江離在測靈後的失望,也清楚地看到江離的眼睛,那眼裡分别寫着不想離開。
“至于你說的欺淩同門之事,我相信江離可以應對。”柳弦月坐下倒了兩杯茶,推着其中一杯到司衡玉面前,“況且你也說了,還有我不是麼?”
司衡玉接過那茶,透過茶水,她看到自己笑了一下,隻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那笑帶着苦澀,她聽到自己說道:“你對那小姑娘考慮得還挺多。”
柳弦月隻笑笑,不再說什麼。
司衡玉喝完茶起身,說道:“帶我去看看你那小姑娘?你把人藏得夠久的,她來一個多月了吧,我連人長什麼樣都還不知道。”
柳弦月有些意外,“你看她做什麼?”司衡玉對人一向冷淡,她沒想到司衡玉會主動提起要去看江離。
司衡玉氣笑了,“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看個你養的小姑娘也看不得?那算了,本來我還準備了一些丹藥和靈符打算送給她...”
“去看,去看,當然看得。”柳弦月改口得非常快。
司衡玉“呵”了一聲,“你是沖着我這禮物才同意的吧?”
柳弦月笑笑,“怎麼會呢?我本來也想讓你見見她,日後若是我有事不在宗門,還得麻煩你幫我照看她。”
司衡玉震驚地看向柳弦月,好一會兒才冒出一句話,“宗門的師妹們知道她們大師姐這麼無恥嗎?”
柳弦月不樂意了,“這怎麼能叫無恥?”對上司衡玉譴責的目光,她咳了一聲,“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腰側的白色弟子玉牌突然微微顫動,柳弦月停下笑鬧,伸手去讀玉牌消息,臉色不太好。
司衡玉見她如此,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柳弦月放開玉牌,說道:“戒律堂給我的最後通牒,讓我今天就把江離送離内門。”
“那你...”司衡玉想知道柳弦月什麼想法。
柳弦月搖搖頭,起身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江離。”
江離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她在床邊坐下,看着自己觸碰過測靈石的掌心發呆,沒有靈根……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江離聽出來人是誰,正要站起來,卻又聽到有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她遲疑起來。
房門被敲響,“江離,醒着嗎?”是柳弦月的聲音。
江離應了一聲,起身去開門,來人除了柳弦月,還有一個女子。
這人也是柳弦月的師妹嗎?
柳弦月看着江離穿戴整齊的模樣,桌子上更是放着收拾好的包袱,她皺眉,“讓你休息,你怎麼收拾起來了?”
“我…我不累,就沒休息。”江離看一眼柳弦月,目光飛快瞟過她身旁的人,又垂下眼睛。
柳弦月見她這反應,眉頭皺得更緊,但她按下心中的怒氣,對司衡玉介紹道:“江離,我回宗門路上救下的小姑娘。”
她又給江離介紹司衡玉,“司衡玉,我的好友,你可以叫她一聲師姐。”
原來不是師妹,是好友。江離看向司衡玉,正巧撞上司衡玉的目光,好奇又帶着探究。
江離并未和司衡玉對視太久,她叫了一聲“司師姐”後就移開目光。
司衡玉笑笑,從納戒中拿出準備好的一袋東西遞給江離,“這是一些丹藥和靈符,一點小禮物。”
江離才剛認識司衡玉,她并不想收這人的禮物,但直接拒絕怕是不好,她看向柳弦月。
柳弦月微微勾唇,“收下吧,司衡玉這些東西多得是,你不收她也是送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