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衡玉瞥一眼柳弦月，“你說得我好像是個冤大頭。”

柳弦月笑笑，“不，你不是冤大頭，你是散财童女。”

司衡玉啧了一聲，沒有反駁。

這二人說話間盡顯熟稔，江離垂眼，微微抿唇，趁二人話落之際，她看向柳弦月問道：“我今天可以去外門嗎？”

柳弦月一頓，視線從司衡玉身上轉回到江離身上，語氣冷淡了些，“今天？不行。”

江離不解，“為什麼？”

柳弦月反問她，“你這麼着急想去外門，為什麼？”

江離：“我在這麻煩你太久了，不想一直在這打擾你。”

柳弦月聽到這話有些氣悶，又有些無奈，她說道：“不打擾。”

江離沒再說話，隻低着頭。

柳弦月微微歎氣，說道：“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外門。”她說完看向司衡玉，“我們走吧。”

二人一起離開了房間，江離忽然覺得房間格外空曠，奇怪，之前怎麼沒有這種感覺。

第二天早上，玄清宗外門。

江離背着包袱，在柳弦月身後遠遠幾步的地方站着，柳弦月正在前方和外門管事長老說話。

因為柳弦月是掌門弟子，這外門管事長老對她的态度十分尊敬。

江離能感受到柳弦月和那管事長老時不時看過來的視線，她抿了抿唇，隻沉默着。

過了一會兒，柳弦月走到江離身邊，說道：“我已經和那管事長老說好了，以後你就在她手下幫忙打下手，做一些雜事。薪水不高，但勝在沒有危險，吃穿也有保障。”

江離看那管事長老并未離開，猜到那人是在等自己，她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柳弦月皺眉，江離怎麼老是跟她這麼見外......她有些不爽。

江離面頰突然被捏住，她下意識瞪大眼睛，看向柳弦月，“唔...做...做什麼。”

手上的手感十分舒适，柳弦月挑眉，笑了起來，“誰讓你老是惹我生氣。”

江離：？

她什麼都沒做啊。

“對了，這些你收好。”柳弦月拿出一個裝得滿滿的袋子放到江離手上。

江離隻覺得手上一下子重了許多，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她拿起來打開一看，裡邊裝滿了晶瑩剔透的藍色石頭。

柳弦月：“這是靈石，相當于人界的金銀，修仙界的物品交易都用這個。”

江離恍然，又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伸手想把這一袋子靈石還給柳弦月，“我已經很麻煩你了，不用再...”

柳弦月面色瞬間變得冷淡，“讓你收好就收好。”

江離神色為難，柳弦月卻又惡狠狠地捏了一下江離的面頰，說道：“你去吧，那管事長老也等許久了。”

江離隻得将那一袋子靈石收好，她看向柳弦月，還是沒忍住，問道：“你以後會來看我嗎？”

柳弦月剛才的氣還沒消，聽到這話又是冒起一股火，她當然會來，江離居然問她這種問題……

柳弦月反問江離，“你希望我來看你嗎？”

江離抿抿唇，不說話。

柳弦月眯起眼睛，也不說話，隻轉身離開。

江離想喊住柳弦月，告訴她自己希望她能多來看看自己。

她張開嘴，卻又遲疑起來，她以什麼身份對柳弦月說這話？她有這個資格讓江離來看自己嗎？

江離找不到答案，她眼睜睜地看着柳弦月走遠，心中有一道聲音催促着她，追上去，去問清楚，告訴柳弦月，你想要她多來看你。

江離咬牙，朝柳弦月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風聲從耳邊“呼呼”吹過，江離加快速度跑着，終于抓到了柳弦月的衣角。

柳弦月早已聽到身後有動靜，但她沒想到那動靜是江離。她有些驚訝，連忙将跑得氣喘籲籲的江離扶住，問道：“怎麼了？”

江離大喘着氣，偏還着急說話，一下便被風嗆住咳了起來。

柳弦月拍拍江離的背，“别急，慢慢的。”

江離深呼吸着，等到呼吸平複了，她看着柳弦月說道：“剛剛你問我的問題，我要告訴你，我想你能多來看我。”

柳弦月聽了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她沒想到江離一下子變得這麼坦誠。

“可是我還想問你，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人？我有資格希望你來看我嗎？”

江離緊張地盯着柳弦月的眼睛，“我是你救下的陌生人，還是相處六年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