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思緒暫停，衛檸看向正在說話的周中玄，他面色嚴肅，“齒面小隊的内部配置和長山分隊相同，一名狙擊手對應一名沖鋒員。軍部的意思是，自由抉擇，在明天上午8點前，填好群裡的表格。”

衛檸聞言點開終端，最新一條信息赫然是——

【齒面小隊人員配置表格。】

她擡眼向上看，眉頭一挑，群名——小弱蜘（6）。

小弱蜘？

“周中玄，小弱蜘是什麼意思？小弱智？你罵誰呢？”，刑無千看到群名的一瞬間登時坐直，滿臉透露出一個意思——你最好給出一個無懈可擊的解釋，不然……

一時間，五雙眼睛全部聚焦過來，周中玄猛地脊背一涼，“?六齒小弱蜘是唯一一種隻有6顆牙齒的動物。齒面小隊，6個人，6顆牙齒。”

刑無千：……

衛檸：……

俞雙久：……

祁春茗：……

易坐新深知自己這個老熟人，無奈搖頭，最怕不擅長幽默的人靈機一動。

這個群名終究還是沒有改，也算是留給周中玄的一點慰藉，讓他面對空蕩蕩的辦公室回味回味。

離開辦公室後，衛檸沒有和俞雙久等人一起到病房休息，她的傷勢并不重，在這短暫的自由時間，她要回家一趟，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過母親了。

齒面小隊成員和長山分隊隊長是平級的，工資相同，但軍部工資和物資統一月中發放，衛檸才現役一個星期。

她，沒有工資。

母親的身體需要很多天然營養，而非合成的廉價補充劑。衛檸邁出軍部大樓的腳步一頓，轉身折返了回去。

“衛檸？”

宋與歲看向站在門外的衛檸有些驚訝，但很快平複好情緒，柔聲笑問，“你是想找我聊聊嗎？進來坐吧。”

沒有坐下，衛檸垂眼看向宋與歲，“宋醫生，我想要崔逢的終端号。”

宋與歲聞言一愣，“你們竟然到現在都還沒交換終端号嗎？”

衛檸：……？

怎麼了？

看出衛檸的意思，宋與歲壓下眼底的笑意，輕聲說，“不如我們也交換終端号？加上後，我把崔逢的終端号發給你。”

思索一番後，衛檸同意了，在拿到崔逢的終端号後，沒有絲毫猶豫。

“哪位？”

“衛檸。”

“衛檸？！”

衛檸面無表情轉身離開心理治療室，“到軍部大樓門口等我。”

崔逢的聲音從終端另一頭傳來，“15分鐘。”

數着時間，衛檸看向停在軍部大樓外的紅色超跑，14分59秒。

對上衛檸的視線，駕駛座上的男人朝她微彎眼睛，桃花眼顯得有些狹長，“要去哪？”

衛檸無聲對視，分辨不出來，在品味上，崔逢和程七僞似乎完全相同，講究，精緻，耀眼，看來十年的年齡差對于審美選擇并不造成影響。

“超市。”

沒有問原因，駕駛座上的男人踩下油門，劉海被風撩到腦後，聲音也被風送到衛檸耳邊，他說，“除了超市，還要去哪裡？我今天都有時間。”

“不要問太多。”，衛檸說。

順滑地轉移了話題，“你進入齒面小隊了。”

陳述的語氣。

衛檸眼睫一動，，“你的消息很快。”

“對于軍部的很多事情，我都有知情的權限。”，他的語氣稍稍加重，“很多很多。”

話音落下的瞬間，兩人間隻剩下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沉默。

衛檸忽然想笑，他在累加籌碼，可這不是賭桌，不論是崔逢還是程七僞，都明白這個道理，更何況他們本質上是同一個人，隻是年齡不同。

壘起的籌碼很穩固，精準切入了衛檸的需求。

但這種精準往往是危險的，冒犯的。

有一方過于赤裸，才會精準。

壓下心底的笑意，衛檸開口，聲音冷冽，“比如選撥賽。”

他明白她的意思。

身旁人的聲音肯定，“比如選報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