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擡起頭,笑了笑道:“沒什麼,哥,我來幫你吧。”
魏長川凝視他片刻,沒說什麼,而是将凍成冰雕的伊蘇阿一把扛在了肩上,對凍得哆哆嗦嗦的青年發出指令:“到屋子裡等。”
接着便走了出去。
闵疏不禁張開嘴,小小地’哇’了一聲,有些豔羨地看了看孔武有力的魏長川,遂乖乖走到的屋子裡去等了。
魏長川用木闆做成了個簡易的棺材,将遺體放在了裡面,用繩索将棺材和前頭的雪橇綁在了一起。前頭則是裝滿了貨物,用鐵鍊固定好的貨倉和坐人的雪橇。
為了抵禦行進過程中的寒風,闵疏用柔軟豐厚的皮毛将坐人的地方鋪得厚厚的,自己則是從帽子到圍巾再到防雪服全副武裝,整個人裹得跟個球似得,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他旁邊的魏長川則是隻穿了一身精幹挺拔的軍裝,手上執着拴在雪橇犬身上的繩索,軍帽閃亮的徽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闵疏忍不住以欣賞的目光看了他許久,心想好一條A氣逼人的帥哥,跟臃腫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忍不住誇道:“我哥真帥!” 接着拿起腿上的毯子朝魏長川腿上蓋:“哥你隻穿了一條褲子吧,小心着涼,我給你蓋蓋——”
魏長川看着身邊因為穿的太多随便做個動作都格外費勁的青年,到底沒說什麼,任由闵疏将那條厚毯子蓋在了自己腿上。等青年吭哧吭哧地蓋好了,他便道:“坐好。”
闵疏立即乖乖向後靠着:“好嘞。”
下一瞬,魏長川手中的繩索一緊,狗子們登時奔馳而出,随着興奮的犬吠聲,雪橇行駛過光滑遼闊的雪原。
經過數天連綿的暴雪,地上的積雪厚實平滑,天空蔚藍,潔白的雪原一望無際。
遠處,薄荷藍色的冰山在海水中浮動,透徹的冰晶折射出陽光璀璨的色澤,景色美好而靜谧,狂暴的風雪仿佛沒在這座世外仙境般的小島上留下任何痕迹。
但當雪橇路過附近的村鎮時,闵疏一眼便看見又有幾座房子塌了,五顔六色的木闆被埋在雪地中,變為了一地狼藉。
這些房子沒人維護,暴雪後房檐上的積雪一多,很容易地就被壓塌了。
闵疏在呼嘯而的寒風中眯了眯眼,不禁向魏長川靠近了些。
魏長川駕着雪橇,神情在冷風中絲毫不變,一隻手隐隐擋在闵疏跟前。
在前路一覽無餘的大晴天,他們坐着雪橇跑了一個多小時,就看到了遠處晶瑩的冰川。隻見雪原上突兀地伸出一條微微泛着藍色的冰殼,宛若一條凝固的河流。
“快到了。” 闵疏小聲道。
魏長川望着不遠處的冰舌,神情有些微妙,之前他走了整整一天半才走到這兒。果然如同闵疏所說,應該天氣好的時候來。
兩人駕車到冰舌末端,也就是冰川的入川口,雪橇便不能再向前了。
闵疏吭哧吭哧的從雪橇上下來,摸了摸前頭正耷拉着舌頭喘氣的阿拉斯加毛茸茸的狗頭:“好狗好狗,真乖。” 衆狗子見狀紛紛湊上來将闵疏團團圍住,等闵疏掏出魚片。今天的貨物特别多,闵疏于是獎勵了他們一狗兩個凍魚片。
狗狗們咔擦咔擦地嚼起凍魚,闵疏回過頭,便見魏長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将他帶的物資都背在了背上。
他帶的東西是有點多,在魏長川背上顯得跟座小山似得,但是男人表情仍然很平淡,像是根本沒覺得背上的東西有多重。
闵疏登時瞪大了眼睛:“哥,你怎麼就背上了?” 跨過地上的冰朝男人走:“雪橇後頭有小拖車——”
他還沒走幾步呢,魏長川就手一擡,制止了他的動作,同時将連着棺材的鎖扣從雪橇上解開,單手拖着棺材向他走來:“麻煩。”
闵疏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肩背物資,手拉棺材從他身邊走過,不禁脫口而出一句:“卧槽!”
“哥!你、你這個——” 闵疏小跑着跟上魏長川,震驚地看着男人:“你這個不對吧?你、你怎麼力氣這麼大啊?”
魏長川背上小山一樣高物資加上棺材放在正常情況下也得開一輛小型貨車才拉得動,男人怎麼就這麼大氣不喘地就背起來了?!雖然闵疏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力氣和體力都是特别差的,但是一般人也不該力氣這麼大啊?難不成外面的人什麼時候進化了沒帶他?
“哥、你這個——你平時是怎麼鍛煉的啊?” 闵疏圍着魏長川問:“你平時吃的什麼?是不是那個什麼蛋白粉?我看他們健身的好多都吃那個——“
魏長川一開始沒說話,任由青年像個螞蚱似得在他身邊竄來竄去。但是闵疏小嘴叭叭地問個不停,他的眉頭越蹙越緊,終于似是有點煩了,他開口道:
“免疫者的身體會産生基因突變。” 魏長川健壯的手臂一動,将背後的物資向上送了送:“這是變異的效果。”
闵疏的話頭登時一停:“……啊?”
還真是人類進化了沒帶他??